哀家知道了……丽贵太妃抽回手,翡翠镯子的断口在案几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天色不早,宫门也要落锁了,你早些回吧。
她说这话时,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画像上,画中的先帝依然含笑望着她,仿佛在说:爱妃终究还是做了选择。
淮王弯腰拾起滚落脚边的佛珠,阳光透过雨雾照在他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近日天气转凉,母妃注意身子。儿臣还有要事在身,儿臣告退。
转身时,雪青色蟒袍扫过地上那本《贞观政要》,书页间露出半角名单——正是诚王下月要调动的人马。
子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时,寿安宫所有的灯都熄了。唯有供桌上将尽的红烛,在洪明帝画像前凝成一滩血色的泪。
丽贵太妃独坐在黑暗中,听着雨声渐渐转急,忽然想起淮王出生那日,也是这般大雨倾盆。当时先帝抱着襁褓中的幼子,笑着说:这孩子哭声洪亮,将来必是个有主见的。
“娘娘……诚王爷还在等您的回信。”曲嬷嬷轻声喊了句。
雨水顺着寿安宫的琉璃瓦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密的声响。
丽贵太妃望着铜镜中自己眼角新添的纹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乌木佛珠。
丽贵太妃没有回头,只是将佛珠攥得更紧了些。乌木坚硬的棱角陷入掌心,却远不及她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淮哥儿呢?她突然问道。
王爷……王爷去了大理寺。曲嬷嬷犹豫片刻。
丽贵太妃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凄然,去把妆奁最底层那个紫檀匣子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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