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台公园观星台的静谧仿佛还留在苏羽的皮肤上,带着夜露的微凉和星野梦那沉静“场”的余韵。
第二天放学,苏羽刚推开自家院门,就听见隔壁野比家传来一阵压低的咳嗽声。
断断续续的,带着点沙哑,是玉子阿姨的声音。
紧接着是大雄有点慌乱的询问:“妈妈?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哆啦A梦拿药?”
“咳咳…没事,大雄,”玉子阿姨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就是喉咙有点干,可能昨天收拾学园祭的东西累着了。别麻烦哆啦A梦了,他那些未来药…咳咳…太夸张了。”
苏羽脚步顿了顿。
他想起昨天在观星台那种奇妙的感知延伸,下意识地,隔着矮墙,朝野比家厨房的方向“感觉”了一下。
没有清晰的声音或图像。
但一种模糊的“信号”传递过来——像是被秋风吹得低伏的草叶,带着一种干涩、紧绷的“疲惫感”。
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玉子阿姨的身体在发出信号。
苏羽想了想,转身走进自家厨房。
冰箱里东西不多。几颗鸡蛋,半棵卷心菜,还有几个昨天买的梨子,表皮青黄,看着水灵。
他拿起一个梨子掂了掂。
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果皮时,那丝奇异的“沟通感”又来了。
不是语言,更像是一种直觉的反馈。
这个梨子…水分很足,甜度似乎也刚好?
他又翻了翻橱柜,找到一小袋冰糖,颗粒晶莹。
冰糖雪梨?
前世记忆里,这是种挺常见的润肺止咳的甜汤,简单温和。
应该比哆啦A梦那些药丸子适合玉子阿姨现在的状态。
苏羽拿起两个梨子,又抓了一小把冰糖,直接走向隔壁。
野比家的门没关严。
苏羽轻轻拉开一点:“打扰了。”
客厅里,玉子阿姨正坐在矮桌边,一手撑着额头,脸色有点憔悴。
大雄和哆啦A梦围在旁边,手足无措。
大雄手里端着一杯水,哆啦A梦则在四次元口袋里翻找,嘴里嘀咕:“我记得有个‘万能润喉糖’,放哪儿了…”
“玉子阿姨,”苏羽的声音让三人都抬起头,“我听到您好像不太舒服?”
“啊,是苏羽君啊,”玉子阿姨勉强笑了笑,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累,嗓子干。”
“我刚才在家,”苏羽举起手里的梨子和冰糖,语气自然,“正好想做点冰糖炖雪梨,听说对嗓子干、咳嗽有点好处,很温和的。要不要…我帮您也炖一份?材料都是现成的。”
玉子阿姨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真切的暖意:“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不麻烦的,”苏羽走进来,直接往厨房走,“正好我也想做,顺带的事。您休息就好。”
大雄眼睛一亮:“冰糖炖雪梨?甜的?好吃吗苏羽?”
哆啦A梦也停下翻口袋,圆眼睛好奇地看着苏羽手里的东西:“用梨和糖…就能治咳嗽?”
“不能说‘治’,就是可能舒服点。”苏羽纠正道,人已经进了厨房。
野比家的厨房不大,但收拾得干净。苏羽熟门熟路地找到砧板和刀。
他把梨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冰凉的水流过手指和梨子表皮。
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
水流冲刷下,梨子的“状态”似乎更清晰地传递过来——饱满,水分充盈,果肉细腻。
他拿起刀,准备削皮。
刀锋碰到梨皮时,他手腕的动作自然地顿了顿。
不是思考,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引导。
手指捏着梨子的角度微微调整,刀锋贴着果皮,以一个非常顺滑的弧度削了下去。
嗤——
薄薄一层青黄色的皮,像一条连绵不断的丝带,从梨子上旋落下来。
干净利落,几乎没有浪费一点果肉。
这流畅度,连苏羽自己都微微有点意外。
他前世削水果可没这么行云流水。
把削好的梨子放在砧板上,拿起刀准备切块。
又是那种感觉。
刀刃悬在梨子光滑的果肉上方。
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提示:从这里下刀,果核会分离得很干净;切成这样大小的块,炖煮时容易入味,又不会太烂。
苏羽依着那模糊的“提示”落刀。
笃,笃,笃。
几刀下去,梨子均匀地分成几瓣。
再用刀尖灵巧地一挑一转,坚硬的果核就被完整地剔了出来。
剩下的梨肉块块大小几乎一致,水润润地躺在砧板上,看着就清爽。
苏羽把梨块放进一个干净的炖盅里。
撒上那一小把冰糖。
冰糖颗粒落在洁白的梨肉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接着是加水。
他拿起水壶,往炖盅里注入清水。
水线缓缓上升。
加到某个位置时,他心里的那个“提示感”又出现了——停。
不多不少,水量刚好没过梨块一点。
盖上炖盅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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