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客气了!” “能赴此盛会,是我等之幸!” 众人纷纷回应,气氛更加热烈。
朱重八笑着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既是诗会,总要有些由头。园中百花,皆是朱某心爱之物,各有性情。今日便以花为题,诸位可随意择取心仪之花,吟诗作赋,书画唱和皆可。朱某不才,也备了些彩头。”
他话音刚落,便有数十名绿衣侍女手捧花篮,轻盈地走入堂中,将一支支或含苞、或怒放、灵气盎然的鲜花分送至各位宾客案前。鲜花品种各异,有常见的梅兰竹菊,亦有罕见的灵植异卉,每一支都娇艳欲滴,灵气逼人。
林晓案前得到的,是一支通体冰蓝、花瓣晶莹剔透、仿佛寒冰雕琢而成的“幽谷冰兰”,入手冰凉,散发着清冽纯净的灵气,有凝神静心之效。黛玉得到的,则是一支淡紫色、形如垂丝、幽香袭人的“梦萦海棠”。
“此花赠君,聊表心意。诸位可细细观赏,若有所感,便可上台来,于这案前写下诗句,或吟诵而出,与大家分享。”朱重八指了指中央平台上的紫檀书案,笑容可掬,“若得佳作,朱某便以园中同种灵花所结的果实,或是一些与花性相合的小玩意儿相赠。刘先生与青玄道长,亦会从旁品评。”
他所说的“小玩意儿”,无人会真当是小玩意儿。而能得刘基和那位青玄道长(杏黄道袍老道)品评,更是莫大荣幸。
诗会,正式开始。
起初,还有些拘谨。片刻后,便陆续有人上台。大多是些文士或年轻修士,吟诵的也多是中规中矩的咏花诗,辞藻华丽,意境寻常。刘基偶尔睁眼听听,大多时候只是微微颔首,不置可否。青玄道长则更多关注诗中是否暗合某种“道韵”或“灵机”。
薛宝钗也上台了一次,她选择的是一支“金边玉牡丹”,吟了一首赞其“雍容华贵、暗藏金玉灵机”的七绝,诗句工稳,气度从容,赢得一片喝彩。朱重八亦抚掌称赞,当即赠了她一小瓶以金边玉牡丹花露炼制的“玉容丹”,有驻颜美容、调和灵气之效。
王熙凤则未作诗,而是画了一幅写意“红梅傲雪图”,笔法虽不算顶尖宗师,但构图巧妙,红梅烈烈,雪意凛然,与她本人明艳热烈的气质隐隐相合,也别有一番趣味,得了一盒“赤阳梅花香”作为彩头。
轮到黛玉时,堂中安静了一瞬。许多目光都聚焦在这位以才情闻名的少女身上。
黛玉盈盈起身,手持那支“梦萦海棠”,缓步走上平台。她并未立刻动笔,而是凝眸注视着手中的花朵,仿佛在与花交流。片刻,她轻轻提起紫毫,在雪浪笺上落笔。字迹清秀婉约,却自有一股风流气骨。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诗句既出,满堂寂然。
不仅因为词句的清新奇巧、意境幽怨缠绵,将海棠的娇怯与孤高刻画得入木三分,更因为在她书写吟诵之时,手中那支“梦萦海棠”竟然无风自动,散发出愈发浓郁的幽香,花瓣上似乎有点点晶莹的紫芒流转,仿佛在与诗句共鸣!整个水榭内的灵气,也随着诗句的韵律,产生了微妙的、愉悦的波动。
“花魂感应!”那位青玄道长忍不住低呼出声,眼中露出惊奇之色,“此女灵性天成,竟能与花木之精魂如此契合!”
刘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黛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沉的赞许,微微点头:“清奇婉转,寄慨遥深,更难得引动花魂共吟。好诗,好灵性。”
朱重八哈哈大笑,显然极为满意:“林黛玉姑娘果然才情绝世!此诗当为今日魁首之一!来人,取那‘三生梦萦海棠果’来!”
一名侍女捧上一个玉盒,盒中盛着三枚龙眼大小、紫气氤氲的灵果,香气比那支海棠浓郁十倍不止。此果据说有温养神魂、助益悟道、甚至能引动一丝梦境感悟的奇效,极为珍贵。
黛玉款款一礼,接过玉盒,脸色微红,退回座位。
堂中赞叹之声不绝。黛玉的才情与灵性,在这一刻展露无疑,也让更多人记住了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内蕴锦绣的林家姑娘。
林晓一直静静看着。黛玉的表现在她意料之中,那份与草木精魂的天然亲和力,或许正是黛玉在此方世界“特殊性”的一部分。她更在意的是朱重八、刘基等人的反应。朱重八的欣赏是真实的,但那种欣赏背后,是一种发现“优质材料”的愉悦。刘基的眼神则更为复杂,欣赏之外,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推演与考量。
很快,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开始落向与黛玉同来的林晓身上。这位在凤仪山庄以“古法皮影”惊艳全场的林家剑修,在诗词之道上,是否也有不凡之处?
林晓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她不是为了争胜,而是为了展现“价值”,也是为了……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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