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医院的门诊楼人来人往，尚柳换上便装，以患者家属的身份来到神经科分诊台。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病历，对护士说：“你好，我想咨询一下，我家孩子最近总说头疼，还失眠，之前在别的医院检查说可能是神经系统的问题，想来这里看看专家。”

护士熟练地递过挂号单：“今天下午有张敬文主任的号，他是我们科的权威专家，你可以挂他的号咨询。”

尚柳接过挂号单，目光落在“张敬文”的名字上。技术科刚才发来的信息显示，三年前仁心医院采购特殊医疗设备的项目负责人，正是张敬文。她拿着挂号单来到神经科候诊区，一边等待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候诊区的墙上挂着科室专家介绍，张敬文的介绍里写着“擅长青少年神经系统疾病诊疗，曾主持多项国家级神经科学研究项目”。

“下一位，王芳。”叫号机响起，尚柳起身走进诊室。张敬文坐在办公桌后，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请坐，哪里不舒服？”

“张主任，是我儿子不舒服，15岁，最近总头疼、失眠，还说梦话，情绪也很不稳定。”尚柳按照提前想好的话术说道，“之前在别的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神经系统紊乱，但吃了药也没效果。”

张敬文推了推眼镜，拿出听诊器：“孩子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比如长时间打游戏、熬夜？”

“有，他特别喜欢打一款叫‘星际战场’的游戏，经常熬夜打，我们管也管不住。”尚柳故意提到这款游戏，观察张敬文的反应。

张敬文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青少年长时间沉迷游戏，很容易导致神经系统疲劳，引发头疼、失眠等问题。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个检查单，让孩子做个脑部CT和神经递质检测，看看具体情况。”

尚柳接过检查单，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张主任，我听说您之前主持过很多神经科学的研究项目，有没有针对青少年游戏成瘾的研究啊？我家孩子这样的情况，能不能通过什么特殊治疗改善？”

“我们确实有相关的研究，但目前还处于临床实验阶段，暂时不对外开展治疗。”张敬文的语气有些平淡，“先让孩子做完检查，根据检查结果制定治疗方案吧。”

尚柳起身道谢，走出诊室后，立刻给技术科打电话：“查一下张敬文最近三年的研究项目，尤其是和青少年神经系统、游戏成瘾相关的，另外，查他的银行账户和境外通讯记录，看看有没有和陈凯、赵峰相关的往来。”

挂了电话，尚柳没有离开医院，而是绕到住院部的神经科病房区。她注意到，病房区的尽头有一个特殊的病区，门口有保安值守，门口的牌子写着“特殊诊疗区，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尚柳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进出这个病区的医护人员都穿着统一的蓝色防护服，脸上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看不清样貌。

“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守卫这么严？”尚柳假装好奇，问旁边打扫卫生的阿姨。

阿姨压低声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什么秘密研究的地方，平时不让外人靠近。之前有个患者家属不小心闯进去，被保安赶出来了，还被警告不准乱说话。”

尚柳心中更加确定，这个特殊诊疗区肯定有问题。她悄悄拍下病区门口的照片，然后离开了医院。刚回到公安局，技术科就传来了消息：“尚科长，张敬文最近三年主持了一个名为‘青少年神经系统可塑性研究’的项目，资金来源不明，不是国家拨款，也不是医院自筹。而且我们查到，他的银行账户在三年前有过一笔50万的境外转账，付款方是巴拿马的一家空壳公司，和陈凯的收款公司是同一批注册的！”

“果然有关联！”尚柳的眼神变得锐利，“这个‘青少年神经系统可塑性研究’，很可能就是方舟实验在江城的分支项目，专门为改造未成年人做准备。那个特殊诊疗区，大概率就是他们的秘密实验室。”

“还有一个坏消息。”技术科科长的语气变得凝重，“我们刚发现，张敬文今天中午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离开了江城，现在下落不明。他的办公室已经被清理过，电脑硬盘也被格式化了，没有找到任何研究资料。”

尚柳的脸色沉了下来：“肯定是我们的调查惊动了他，被幽灵组织安排跑路了。立刻发布协查通报，追查张敬文的行踪，重点排查机场、火车站和高速路口。另外，申请对仁心医院的特殊诊疗区进行搜查，一定要找到他们的研究资料和实验证据。”

下午四点，搜查令申请下来了。尚柳带着警员赶到仁心医院，医院院长得知情况后，脸色苍白：“尚警官，这不可能吧？张主任是我们医院的骨干专家，怎么会参与秘密研究？那个特殊诊疗区，是我们医院用来治疗特殊神经系统疾病的，都是经过正规审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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