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学峰四人拖着如同小山般、覆盖着积雪的爬犁,吭哧吭哧、一步一个深坑地挪回张家屯时,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
那巨大的黑熊尸体和好几头野狼堆叠在爬犁上,视觉冲击力无比震撼,立刻在屯子里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快看!学峰他们回来了!”
“我的老天爷!那……那是黑瞎子?!这么大个儿!”
“还有狼!好几头呢!”
“昨天听说他打了狼,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头熊!”
“这张学峰是真能耐了啊!一个人干的?”
屯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还能动弹的,几乎全都从家里跑了出来,围拢在道路两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震惊、羡慕和难以置信。孩子们更是兴奋地跟在爬犁后面跑,试图去摸一摸那粗硬的熊毛。
孙福贵、王铁柱、赵大刚三人,虽然累得几乎脱力,浑身被汗水和雪水湿透,但迎着乡亲们惊叹的目光,胸膛却挺得老高,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和兴奋。这辈子,他们都没像今天这么风光过!
爬犁最终在张学峰家那低矮的院门前停下。
徐爱芸一直忐忑不安地守在屋里,听到外面巨大的喧哗声,忍不住扒着窗户缝往外看。当看到那爬犁上如同小山般的猎物,尤其是那头巨大的黑熊时,她惊得捂住了嘴巴,心跳都快停止了。昨天虽然亲眼所见,但此刻再看,依旧觉得惊心动魄。小雨涵也扒着母亲的衣服,怯生生地看着外面,小脸上满是好奇。
张学峰卸下肩头的绳索,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看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乡亲,心中有了计较。他爬上爬犁,站在那巨大的熊尸旁,居高临下,目光扫过全场。
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各位老少爷们,婶子大娘们!”张学峰开口了,声音洪亮,带着一股鏖战归来的豪气,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家伙都看到了!昨天,我张学峰走了趟北山,运气不错,弄回来这点东西!”
他拍了拍身旁冰冷的熊尸,继续道:“昨天早上,我家出了点事,大家可能也听说了。我混蛋,差点被人坑得家破人亡!幸好,我张学峰醒悟得还不算晚!”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从今往后,那些想坑我、害我、算计我家的人,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张学峰把话放这儿,谁敢再动我大嫂和我侄女张雨涵一根汗毛,敢再说她们一句闲话,这头黑瞎子,就是下场!”
他这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结合早上他暴打牛家人和苟副书记的狠劲,没人敢把这话当耳旁风。一些平日里可能背后嚼过舌根的人,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立威之后,便是施恩。
张学峰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缓和:“当然了,咱们屯子里,绝大多数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是跟我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以前我张学峰混账,大家多担待!从今天起,我重新做人!”
他指着爬犁上的猎物,大声道:“这些肉,我一个人吃不完!今天,就在这儿,架锅!炖肉!我请全屯子的老少爷们,吃肉!管够!”
“轰——!”
人群瞬间沸腾了!
这年头,谁家不缺油水?平时能吃上点猪肉膘子就算改善生活了,这可是熊肉!狼肉!虽然狼肉骚性,但那也是实实在在的肉啊!管够?!这张学峰也太大气了!
“学峰!好样的!”
“敞亮!”
“俺这就回家拿柴火!”
“俺家有大铁锅!”
不用张学峰再多说,热情被点燃的乡亲们立刻自发地行动起来。有回家拿柴火的,有抬来自家最大铁锅的,有帮忙垒简易灶台的,女人们则主动帮忙收拾院子,洗刷锅具,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孙福贵的媳妇翠花和王铁柱的媳妇春草也闻讯赶来,看到自家男人那副累瘫却兴奋的样子,又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猎物,都是又惊又喜。她们不用吩咐,就主动去帮着徐爱芸忙活。
徐爱芸一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被这阵势吓到了。但在翠花和春草的热情帮助下,也渐渐放开,开始烧水,准备和面。家里粮食不多,但张学峰早上留了话,让她尽管用,他回头就去买。
院子里,一口巨大的黑铁锅被架在了临时垒起的灶台上,底下松木柈子烧得噼啪作响,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
张学峰亲自动手,指挥着孙福贵几人分解猎物。这是展示他手艺和知识的好机会,也能让兄弟们多学点。
他拿起锋利的猎刀,先是处理那头黑熊。
“剥熊皮,讲究个完整,先从肚子中线开口,小心别划破了肠子……”他一边解说,一边运刀如飞,动作娴熟流畅,刀锋沿着熊皮与肌肉的筋膜层游走,一张巨大而完整的熊皮被缓缓剥离下来,虽然有些地方因为枪击和斧砍有了破损,但整体依旧价值不菲。围观的男人们都看得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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