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了!看清楚了,是两个男人,穿着灰褐色、看起来挺结实的粗布衣服,背着弓箭,动作很快。”岗哨描述。
“看来是猎人或者有经验的求生者。”苏婉判断。这样的人在荒年往往比普通流民更难对付,但也更可能守规矩。
傍晚时分,对方回应了。还是那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地点,将一个用兽皮包裹的、稍大些的包袱放在石头上,然后对着高地方向挥了挥手,迅速离开。
“去拿回来!小心!”苏婉让赵铁河带人前去。
包袱拿回来,打开一看,高地众人发出低低的欢呼。里面是足足七八个更大的、烤得焦黄的杂粮饼,两大把颗粒更加饱满的金黄谷穗,还有一小块用树叶包着的、暗红色的、坚硬的块状物,闻着有淡淡的咸味和腥气——是盐!虽然粗糙,但确实是盐!另外,还有一块新的、磨光的石片,上面画着一口冒着热气的锅,锅旁边是三个小点(代表香包?),旁边打了个勾,然后又画了一个水滴形状,旁边打了个问号。
对方对交易很满意!饼子、谷种、甚至珍贵的盐都给了!而且,他们对“避虫水”产生了兴趣,在询问更多!
“他们想要更多药水!”赵铁河兴奋道,“看来这东西对他们有用!”
苏婉却更加谨慎。对方如此大方,对“避虫水”的兴趣也验证了这玩意在荒年的价值。但下次交易,给还是不给?给多少?浓度如何控制?
“告诉他们,药水配制不易,材料难寻,每次只能少量交换。下次可以再给一点,但需要他们用等值的粮食或盐来换。另外,”苏婉想了想,“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西边山坳那种会发红光的怪树,或者东边天上掉黑石头冒紫雾的地方。用图案问。”
她让王老伯在新的石片上刻画:一边画了水滴和加号(表示可再提供少许),另一边画了粮袋和盐块。下面则画了发光的树和天上掉石头的简图,打了问号。
第二次“投石交易”在两天后进行。高地提供了两个“驱虫香包”和半竹筒“避虫水”。对方回报了更多的饼子、一些晒干的肉条(看起来是某种小型野兽的肉),以及最重要的——十几粒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种子!有的大如指甲,有的小如芝麻,都用小皮囊分开装着。随附的石片上,画着这些种子长成后的简图:一种像是豆类,一种像是瓜类,还有一种像是叶片宽大的蔬菜。旁边写着歪扭的符号,大概是名称,但看不懂。
对方在石片背面,回答了关于怪树和紫雾的问题:画了一个人捂着脑袋逃跑的图案(表示危险,远离),又在发光树和掉石头图案上都打了个大叉。意思很明显:都知道,都危险,别靠近。
虽然没有更多具体信息,但这次交换的收获远超预期!尤其是那些种子!如果能在灵泉的滋养下种活,高地的食物结构将极大改善!
“他们居然有种子!还肯拿出来换!”王老伯激动地捧着那袋种子,手都在抖,“这些人,肯定有个像样的据点,说不定还种着地!”
“也有可能,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弄来的,自己种不活,或者不敢种,拿来试试咱们。”苏婉冷静分析,但眼中的喜色掩不住。无论如何,种子是实实在在的。
她立刻选出几粒豆种和瓜种,用稀释的灵泉水浸泡,准备在“农场”里开辟新的“试验田”。蔬菜种子则先妥善保存。
阿木也凑过来看那些种子,忽然“咦”了一声,拿起一粒较大的、扁圆形的褐色种子,眉头紧锁:“这个……我好像见过……在哪呢?”
“仔细想想!是你们村种的?还是逃难路上看到的?”苏婉忙问。
阿木苦思冥想,额角渗出冷汗:“不是村里……是……是在发疯前,好像……在那个怪树附近?不对,是看到那个黑衣人的时候?他腰上挂的皮囊里,掉出来过几粒?记不清了……头疼!”他痛苦地抱住头。
黑衣人也曾带有种子?而且和现在交易的种子类似?苏婉心中一凛。是巧合,还是说,东南方这些邻居,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有关联?
“翠花,你能感觉到,这些种子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苏婉将种子递给藤蔓。
“翠花”仔细感应:“有泥土味儿,有太阳晒过的味儿,还有一点点……很淡很淡的、和那些饼子、谷子差不多的‘人气’……没有‘脏味儿’,应该没问题。但……”它顿了顿,“有一两粒,好像特别有‘劲儿’,像是被啥好东西‘养’过?”
被“养”过?灵泉?还是别的什么?苏婉心中的疑云更重。
交易带来的喜悦,被阿木模糊的记忆和“翠花”的感应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些新邻居,似乎比想象中更不简单。
有了新获得的粮食和种子,高地的粮食压力暂时缓解,士气大振。苏婉将豆种和瓜种浸泡后,精心栽种在“农场”光照最好的位置,每天用稀释灵泉水小心浇灌,期盼着它们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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