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辰的手刚碰到信号旗的竹竿,指尖就被粗糙的藤蔓线硌得生疼,可他根本顾不上。
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上越来越清晰的船影,另一只手猛地抄起茅草堆上的老大和老二,把两个小家伙往怀里一裹,胳膊肘往腰侧一夹,活像揣着两团软乎乎的棉花。
“抱上老三,快!”他头也不回地冲林晓星喊,声音里带着急吼吼的颤音,赤裸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肌肉的轮廓在晨光里绷得像拉满的弓。
林晓星几乎是滚下床的,慌乱中抓起搭在草堆上的软布,三两下把老三裹好搂进怀里。
露着的锁骨因为奔跑前的深呼吸微微起伏,抓起信号旗边角的手心里全是汗,布料被攥得皱成一团。
“来了!”
她应着,踩着顾晏辰的脚印往外冲,脚刚踏出木屋就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着扑出去两步才站稳。
怀里的老三被颠得哼唧了两声,小拳头攥紧了她胸前的衣襟。
顾晏辰已经冲出去老远,赤着的脚踩在布满碎石的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有块尖尖的贝壳划破了他的脚心,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怀里的老大被颠得咯咯直笑,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肌肉来回晃悠,老二则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小脚丫蹬着他的肋骨,像是在给爸爸“加油”。
“慢点!等等我!”林晓星在后面追,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在沙滩上越来越小,心里又急又怕。
急的是怕船突然开走,怕的是他跑这么快,别把孩子们颠坏了。
顾晏辰像是听见了她的话,脚步稍微放慢了些,却依旧保持着冲刺的架势。
赤裸的胳膊肌肉随着奔跑的动作贲张,肱二头肌鼓起好看的弧度,把怀里的孩子护得稳稳的,连晃动的幅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他知道这两个小祖宗经不起折腾,哪怕自己脚底板磨出血,也得让她们安安稳稳的。
“把信号旗举高点!让他们看见!”他回头喊了一声,阳光刚好照在他脸上,把下巴上的胡茬和鼻尖的汗珠都照得亮晶晶的。
怀里的老大突然抓住他的喉结,使劲往下按,像是在给爸爸“刹车”,惹得他低笑一声,又怕耽误事,赶紧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别捣乱,等会儿给你抓螃蟹玩。”
林晓星把信号旗举过头顶,红布在风里“哗啦”作响,像面小小的旗帜。
她跑得气喘吁吁,露着的腰侧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怀里的老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天上的流云,小嘴巴还在她锁骨窝里蹭来蹭去,倒比两个姐姐镇定多了。
“你看船是不是更近了?”林晓星追上他,喘着气问,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上那个越来越清晰的黑点。
已经能隐约看出船帆的影子了,像片被风撑开的白叶子。
顾晏辰没说话,只是抱着孩子往最高的礁石冲。
那是他们平时插信号旗的地方,视野最开阔,能让船上的人一眼就看到。
他的脚底板已经渗出了血珠,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红印,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肌肉里憋着股狠劲,像是要把这几个月受的苦全化作奔跑的力气。
快到礁石脚下时,他突然停下来,把怀里的老大往林晓星怀里一塞:“你抱着她们,我先上去挂信号旗!”
“我跟你一起!”
林晓星把三个孩子重新分了分,左手抱老大,右手托老三,让老二坐在自己的胳膊弯里,动作麻利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多个人多份力!”
顾晏辰没再反驳,转身就往礁石上爬。
赤裸的手指抠住岩石的缝隙,脚在陡峭的石壁上寻找落脚点,肌肉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几次脚下打滑,他都用胳膊死死撑住,把身体挂在岩壁上,像只灵活的岩羊。
林晓星抱着孩子跟在后面,手脚并用往上挪。
老二大概是觉得刺激,突然咯咯笑起来,小脚丫在她露着的腰侧乱蹬,蹬得她痒痒的,差点手一松掉下去。
“小祖宗别闹!”她咬着牙稳住身体,低头在老二脸上亲了一口,“等上去了给你唱跑调儿歌听,跟爸爸唱的一样难听!”
顾晏辰已经爬到了礁石顶端,正使劲把信号旗往石缝里插。
红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蓝天下格外扎眼。
他低头看见林晓星艰难攀爬的样子,立刻伸手下去:“抓住我的手!”
林晓星把三个孩子往怀里紧了紧,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顾晏辰的手滚烫滚烫的,掌心全是汗,却像铁钳一样有力,稍一用力就把她拽了上去。
礁石顶端的风更大了,吹得人站不稳。
顾晏辰把林晓星和孩子们护在怀里,自己则迎着风挥舞信号旗,嘴里还扯着嗓子喊:“我们在这里!这里有人!”
他的声音在海面上扩散开,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劲儿。
赤裸的上身被风吹得发红,肌肉上的汗珠很快被吹干,留下一层白白的盐霜,看着又狼狈又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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