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那时怎样?”
“那时,某些被封存的‘可能’会被释放,”白露说,“母亲称之为‘时间的分支点’。在分支点上,不同的选择会导致完全不同的时间线。而她认为,二十三年前的分支点,可能出现了...错误的选择。”
这个概念太过抽象,多吉一时难以理解。
白露看他困惑的表情,试图用更简单的方式解释:“想象一条河流,在某个点分成了两条支流。正常情况下,水流会选择其中一条。但如果某种力量介入,让水流同时流向两条支流,甚至倒流回源头...那就是‘分支点异常’。”
“你是说,二十三年前,本该发生的事情被改变了?”多吉问。
“或者,本该不发生的事发生了,”白露说,“母亲的日记中反复提到一个词:‘修复’。她似乎认为那个分支点需要被修复,否则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而‘冰心’的裂痕,可能就是那个‘异常’的物理表现。”
她翻开日记的某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螺旋图案,图案中心有一个明显的断点。
“这个断点,在正常的‘雪山之民’传承图案中是不存在的,”白露指着图案,“母亲在旁注中写道:‘断点即异常,修复需回归源头。’”
“回归源头?”多吉皱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白露诚实地说,“日记的这一部分被加密得最严密,我还没有完全破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她抬起头,目光在火光中显得深邃:
“母亲在失踪前,可能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她在尝试修复那个‘异常’,而我们现在的所有遭遇——‘冰心’衰弱、圣地危机、甚至我的状态——可能都是那个‘异常’引发的连锁反应中的一环。”
这个推论让屋内陷入沉默。只有火塘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屋外呼啸的风声。
多吉看着白露,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某种...必然?”
“可能性很高,”白露点头,“如果我的情感认知解离是修复‘异常’的必要条件,那么大脑的保护机制可能不是随机的,而是被某种深层程序触发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假设。需要更多证据。”
多吉感到一阵寒意。如果这一切都是某种“必然”,如果白露的情感隔离是某种“程序”的一部分,那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一切,难道都只是这个宏大“修复”过程中的棋子?
“不,”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坚定,“无论是什么‘程序’或‘必然’,我都会找到方法。你不是任何过程的棋子。你是我的妻子,是安安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白露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那是理性分析之外的某种东西,短暂得几乎无法察觉。
“从情感逻辑上,你的话表达了强烈的决心和承诺,”她平静地分析,“但从实际角度来看,我们需要更多数据和方案。”
她又回到了理性模式。
多吉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言语在现在的白露面前是苍白的。他需要的是行动,是证明,是时间。
夜深了。守夜的战士在屋外轻声交谈,屋内其他人陆续睡下。白露也收起了她的工作,躺到了那张简易的木床上。多吉则在她旁边的地上铺了睡袋——木床太小,只能睡一个人。
“晚安,我的宝宝。”他轻声说。
“晚安,多吉,”白露回应,然后闭上了眼睛。
多吉躺在黑暗中,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窗外的风呼啸着,偶尔夹杂着远处野兽的嚎叫。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回到草原,回到安安身边,回到那些平凡而珍贵的日常。
如果这就是修复“异常”的代价,他愿意付出吗?用他们的爱情,用白露的感受,去换取某个宏大目标的实现?
不,他不愿意。无论那个目标多么重要,他都要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就在这时,白露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多吉立刻警觉起来,以为她醒了或做噩梦了。但白露只是翻了个身,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多吉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她在说...一个词。很模糊,但多吉听清楚了。
她在说:“多吉...”
不是冷静的“多吉”,而是带着某种他熟悉的、柔软的语调。就像过去千百个夜晚,她在梦中唤他的名字那样。
只是一瞬间,然后她又恢复了平静的呼吸。
但那一瞬间,对多吉来说,已经足够。
黑暗中,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那个沉睡在理性外壳下的白露,那个爱他的白露,还在那里。她只是被暂时隔离了,没有被抹去。
“我会找到方法的,宝宝,”他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会让你回来。”
窗外,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清冷的月光洒在雪山上,也透过窗户,照在熟睡的白露脸上。
长夜漫漫,但黎明终将到来。而在黎明到来之前,多吉会一直守候,一直寻找,一直爱。
即使她暂时感觉不到,他的爱也不会停止。因为真正的爱,从来不只是感受,更是选择——而他选择了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夜,多吉终于沉沉睡去。梦中,他看见白露站在花海中,回头对他微笑,眼中是他熟悉的爱意。
那会是未来吗?他不知道。
但他相信,只要不放弃,梦终将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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