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认为研究方向有价值,是的。”李静微笑,“实际上,我们最近获得了一笔专项基金,用于支持‘传统与现代结合’的创新研究。如果您有兴趣,我们可以申请。”
诱饵变得更具体了。不仅是学术合作,还有资金支持。
陈禹知道,如果他表现出强烈兴趣,下一步可能就是邀请他参观实验室,或者提供个人样本用于“基础数据收集”——这可能是获取他基因样本的途径。
“我需要考虑一下。”他没有立即接受,“而且,任何研究都需要明确的伦理框架。特别是涉及遗传信息的研究,隐私和安全必须得到保证。”
“当然。”李静立即同意,“我们所有的研究都经过严格的伦理审查,参与者信息完全保密,样本和数据都有严格的安全措施。”
她的回答太快,太标准,像是背诵规章条文。陈禹注意到,她说话时几乎没有犹豫或思考,这在讨论复杂伦理问题时不太自然。
对话继续进行。李静又提出了几个合作方向,都围绕传统武术的科学化研究,但逐渐涉及更敏感的领域:神经反馈训练、生物节律调节、甚至暗示性地提到“潜能激活”。
陈禹一一回应,既不拒绝也不承诺,保持着一种开放但谨慎的态度。
一小时后,李静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过得真快。陈先生,今天和您的交流很有收获。不知道您是否愿意继续深入讨论?也许我们可以安排一次实验室参观,让您看看我们的实际工作环境。”
正式邀请来了。这是计划中的关键一步。
陈禹早有准备:“可以安排。但近期我的时间比较紧,可能要几周后。”
“没问题。”李静不着急,“我们可以先通过邮件交流,分享一些初步的研究构想。等您时间方便了再安排。”
她站起身,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期待与您的进一步合作。”
陈禹接过名片。设计简洁,只有名字、职位、邮箱和电话,没有公司地址。
“贵机构的具体位置是?”
“在浦东张江科学城。”李静说,“不过我们有几个不同的实验室,具体要看研究项目。等您确定参观时,我会提供详细地址和安排。”
很谨慎,没有透露具体位置。
会面结束。李静礼貌告别,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离开。
门关上后,陈禹和苏瑾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先等待张处长的安全确认。
几分钟后,对讲机传来声音:“目标已离开大楼,上车离开。车辆已追踪,A组跟上。”
“会议室检查?”陈禹问。
“正在进行。所有设备都正常运行,没有检测到异常信号。”
确认安全后,陈禹长出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你怎么看?”苏瑾问。
“很专业,很小心,但也很刻意。”陈禹分析,“她的所有话题都在引导我,像在测试我的兴趣边界。而且她提到的研究方向,都正好戳中我的关注点——这不是巧合。”
“你认为她是‘普罗米修斯’的人?”
“几乎可以肯定。”陈禹说,“普通研究人员不会那么精确地知道我的兴趣点,也不会那么熟练地引导对话。更重要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会面中的一个细节:“当她提到‘潜能激活’时,眼睛的微表情有变化——那是评估反应时的表情,不是学术讨论的表情。”
苏瑾点头:“我也注意到了。她在观察你对每个话题的反应,评估你的开放程度。这不像学术交流,更像心理评估。”
张处长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初步分析出来了。李静的公文包里有隐藏的录音和传感设备,记录了整个会面的音频、视频,甚至可能包括你的生理数据。设备非常先进,我们的人差点没检测出来。”
果然,这不是简单的会面,而是一次全面的数据采集。
“她获取了多少信息?”陈禹问。
“对话内容全部记录,但设备没有发现远程传输的迹象。可能是在本地存储,回去后分析。”张处长说,“另外,我们在她的车上发现了信号干扰设备,可能是为了防止被追踪或窃听。”
陈禹思考着整个会面过程。对方的目标很明确:评估他的合作意愿,收集他的生理和心理数据,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而他们展示的“合作机会”,很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他踏入,就可能被控制或利用。
“张处长,追踪结果如何?”他问。
“李静的车在城里绕了几圈,用了多种反追踪手段,最后进入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我们的车不敢跟太紧,暂时失去了目标。但根据方向判断,可能是往浦东去。”
浦东,张江科学城。那里有数百家研究机构和科技公司,如果“普罗米修斯”的实验室真的在那里,就像针藏在一堆针里,很难找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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