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城市。阳光明媚,车流如织,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
但他知道,在这正常表象之下,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正在进行。
对方在观察他,评估他,设计陷阱引诱他。而他,不能一直被动应对。
“张处长,”他转身,“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明天给您答复。”
回到安全屋后,陈禹独自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他需要做一个决定,一个可能影响整个局势走向的决定。
对方的计划已经很清楚了:通过学术合作的名义,逐渐引导他进入他们的体系,获取他的知识、技术、甚至基因样本。如果他配合,可能会获得研究资源和支持;如果他不配合,他们可能会采取更强制的手段。
但无论哪种情况,主动权都在对方手里。
陈禹不喜欢这种被动局面。武术讲究“以我为主”,掌控节奏,而不是被对手带着走。
他想起师父的教导:“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动。但最上乘的是,我动而敌不知我在动。”
意思是,不要简单地跟随或对抗对手的节奏,而要创造自己的节奏,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你的布局。
现在,对方在布局,在设陷阱。常规的选择是:要么避开陷阱,要么试图破坏陷阱。
但陈禹想到了第三个选择:进入陷阱,但在陷阱里反制。
这风险极大,但可能也是唯一能打破被动局面的方法。
晚上,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苏瑾和张处长。
“你想假装合作,深入他们的内部?”张处长震惊,“这太危险了。一旦进入他们的控制范围,我们很难保护你。”
“我知道危险。”陈禹平静地说,“但如果我一直躲在保护下,他们就会一直在我周围布网,寻找突破口。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与其那样,不如在我还能控制的情况下,选择一个时机和方式进入。”
苏瑾担忧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控制?”
“不是真的深入,而是有限度地接触。”陈禹解释,“比如,我可以同意参观他们的实验室,但选择地点和时间;可以同意提供一些研究数据,但只提供经过处理的信息;可以同意合作研究,但设定明确的边界和条件。”
他停顿了一下:“关键在于,我要让他们相信,我是在真诚合作,但同时,我要在合作中获取他们的信息,了解他们的技术,找到他们的弱点。”
“这需要极高的演技和心理素质。”张处长说,“而且一旦开始,就很难回头。如果你表现出任何怀疑或背叛的迹象,他们可能会立即采取强制措施。”
“所以我们需要精心设计。”陈禹说,“不是简单地答应合作,而是要建立一个完整的人设:一个对研究充满热情,但对伦理和安全有严格要求的学者;一个愿意探索前沿领域,但坚持自主性和透明度的合作者。”
苏瑾明白了:“你要在他们设定的游戏里,用他们认可的规则,赢他们?”
“对。”陈禹点头,“他们在评估我,我也可以评估他们。他们在收集我的数据,我也可以收集他们的。他们在试图引导我,我也可以反过来影响他们。”
这个想法大胆而危险,但也确实可能打破目前的僵局。
张处长思考了很久:“我需要向上级汇报。这种行动需要最高级别的批准和支持。”
“我明白。”陈禹说,“但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开始准备。我需要学习很多东西:如何识别和应对心理引导,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收集情报,如何在危险环境中保持清醒和自主...”
他看向苏瑾:“我需要你的帮助。在特警队,你们一定学过如何在卧底行动中保护自己。”
苏瑾点头:“我学过一些,但不够。我们需要更专业的培训。”
“那就安排。”陈禹坚定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为进入‘陷阱’做准备。不是被动地等待,而是主动地计划。”
那晚,陈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详细的计划框架:
第一阶段:建立可信的合作者人设
· 表现出对研究的热情和开放态度
· 坚持伦理和安全原则,建立“有原则的合作者”形象
· 逐步提供一些真实但非核心的研究数据
第二阶段:有限度地深入
· 同意参观实验室,但选择公共或半公开的场所
· 在接触中观察和记录对方的技术和人员信息
· 保持一定的距离和独立性,不承诺长期或深度合作
第三阶段:评估与反制
· 分析获得的信息,寻找对方的弱点和漏洞
· 如果可能,在合作中植入一些误导性信息或“诱饵”
· 准备随时撤退的方案,确保安全
计划的核心原则是:永远掌握主动权,即使是在对方的地盘上。
写完计划,陈禹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星在云层间闪烁,时隐时现。
他知道这条路充满危险,可能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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