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林笑笑)的手指紧紧捏着那支银簪,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冰冷的金属触感无法浇灭她心头的惊涛骇浪。
肃王府的赏赐,银簪的末端,竟然刻着与那夜神秘玉佩背后一模一样的符号!
一个简简单单,似箭头又似禾苗的刻痕。
巧合?
绝无可能!
这符号如此特殊而隐蔽,接连出现在与她相关的两件物品上,绝非偶然。
它像一把无形的钥匙,似乎即将打开一扇通往未知真相的大门,门后可能是机遇,但更可能是万丈深渊。
那位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肃王殿下,他到底知道什么?他想通过这个符号告诉她什么?或者,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原主的生母,那个卑微的洗脚婢,难道真的与肃王府有什么牵扯?
无数的疑问像是沸腾的气泡,在她脑海中翻滚、炸裂。
“小姐?您怎么了?这簪子有什么不对吗?”小桃见苏妙盯着簪子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担心地问道。肃王府的赏赐难道也有问题?
苏妙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镇定。
她将银簪紧紧握在手心,摇了摇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簪子的花纹挺别致的。”
她不能把小桃也拖进这团迷雾里,知道得越多,对她越危险。
但独自一人背负这个秘密,压力巨大。她急需更多的信息来拼凑真相。
生母……一切的起点,似乎都指向了那个早逝的女人。
原主关于生母的记忆非常模糊稀少,几乎只剩下一个温婉却总是带着愁容的侧影。
“小桃,”苏妙压下心头的悸动,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对我生母,还有印象吗?或者,听过关于她的什么事吗?”
小桃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然后摇了摇头:“奴婢进府晚,没见过阮姨娘。只听一些老人私下偶尔提过一两句,说阮姨娘性子很静,不太爱说话,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命薄福浅……”她顿了顿,小心地看了苏妙一眼,补充道,“还说……姨娘去世后,她的东西好像都没留下来,不是烧了就是被收走了……”
东西都被收走了?
苏妙的心沉了下去。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一个妾室去世,她的私人物品就算不留给女儿,也不至于全部销毁,除非……有什么必须被掩盖的东西。
“一点都没留下吗?哪怕是一个小盒子,一件旧衣服?”苏妙不甘心地追问。
小桃蹙着眉,想了很久,忽然眼睛微微一亮:“啊!好像……好像有一个小妆奁匣子!木头都旧得发黑了,一直塞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奴婢之前打扫时见过,里面好像是空的,就没在意……不知道是不是阮姨娘留下的?”
空的妆奁匣子?
苏妙的心跳陡然加速。
“快!找出来看看!”
主仆二人立刻动手,将那张破旧木床底下的杂物一点点清理出来。
果然,在一个积满厚厚灰尘的角落里,她们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材质普通、样式古旧的黑色木制妆奁匣子。匣子上了锁,但那锁头早已锈迹斑斑。
“小姐,锁着呢,而且好像是空的。”小桃掂量了一下匣子,很轻。
“砸开它。”苏妙毫不犹豫地下令。一把锈锁,阻挡不了她探寻真相的决心。
小桃找来一块石头,几下就把那脆弱的锈锁砸掉了。
苏妙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盖。
匣子内部铺着一块已经褪色发黄的红色绒布,果然……看似空空如也。
小桃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苏妙没有放弃。她仔细观察着匣子内部。绒布因为年深日久,有些地方已经微微翘起。
她的手指沿着绒布的边缘细细摸索。
忽然,她的指尖在匣子底部一个角落,摸到了一处极其轻微的凹凸感!
有夹层!
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小桃,拿剪刀来!”
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尖挑开那已经失去粘性的绒布一角,果然,下面露出了薄薄的一层木板。而木板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用手指可以抠出来的凹槽!
苏妙屏住呼吸,用指甲抠住边缘,轻轻一掀——
那薄薄的木板被掀开了!
露出了隐藏在妆奁匣子底部夹层里的……东西。
没有想象中的书信或密件。
只有三样小物件:
一小缕用红绳系着的、柔软漆黑的婴儿头发。
一枚磨得光滑润泽、却毫无特色的普通白色小贝壳。
还有……一张折叠得小小的、已经泛黄发脆的纸片。
苏妙首先拿起那张纸片,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握着的是通往过去的关键密钥。
她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将纸片展开。
纸上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寥寥数行字,是用一种略显稚嫩却工整的笔迹写就,墨迹已旧:
“四月廿七,西角门柳树下,盼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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