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办案!搜查逆党线索!速速开门!”
那粗嘎凶横的吼声伴随着更加猛烈急促的拍门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瞬间将听竹轩内本就紧绷的气氛撕裂!
逆党!这两个字比之前的“巫蛊”更加致命,代表着抄家灭族、十死无生的滔天大罪!
苏妙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是柳氏!一定是柳氏!她勾结官府,终于动用了这最狠毒、最无法翻身的一招!或者……是秋云背后那连柳氏都忌惮的势力,因为秋云的消失而决定亲自下场,将她这个“隐患”连同可能存在的证据一并抹去!
“妈的!这是要不讲武德,直接掀桌子了!” 极致的恐惧之后,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从苏妙心底猛地窜起。束手就擒就是死路一条!她必须争,必须拼!
“小桃!王婆子!挡住门!”苏妙厉声喝道,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尖锐,她自己则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耳房!
时间!她需要哪怕多几秒钟的时间!
小桃和王婆子虽然吓得魂飞魄散,但对苏妙的绝对服从让她们下意识地用身体抵住了那扇并不结实的院门。
苏妙冲进耳房,目标明确——不是那藏起来的真本和信,而是桌上一份她之前为了“钓鱼”而精心伪造的、夹杂着真假信息的密码破译笔记,以及……那枚刚刚得到的、样式古朴的青铜钥匙!
她一把抓起笔记和钥匙。笔记可以迷惑对方,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或者将祸水引向别处。而这枚钥匙……绝不能落在对方手里!
藏在哪里?身上?不行,一旦被搜身必然暴露!
她的目光急速扫视,最终落在了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用来倒洗漱废水的脏水桶上!里面是浑浊的、散发着异味的水和杂物。
没有时间犹豫了!院门在巨大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苏妙一咬牙,用最快的速度将钥匙投入脏水桶中,看着它沉入浑浊的底部。这里虽然肮脏,但短时间内绝对安全,没人会想到来翻查一个脏水桶!
她刚做完这一切,甚至来不及擦手——
“砰——!”
院门被猛地撞开,木屑飞溅!七八名如狼似虎、身着公服、手持铁尺锁链的官差汹涌而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眼神凶狠的班头。小桃和王婆子被粗暴地推搡到一边,摔倒在地。
“搜!给我仔细地搜!任何纸张、书籍、可疑物件,统统带走!”班头厉声下令,目光如同鹰隼般瞬间锁定了刚从耳房冲出来的苏妙。
官差们再次开始了比前两次更加彻底、更加粗暴的搜查。这一次,他们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书籍”、“纸张”和“可疑物件”来的!箱笼被直接劈开,墙壁被重重敲击,连地砖都被撬开了几块,简直如同抄家一般!
苏妙被两名官差粗暴地按住肩膀,押到院子中央。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扮演着极度恐惧的庶女角色,内心却如同冰封的湖面,冷静地计算着每一步。
那本伪造的笔记很快就被从一个抽屉的夹层里(苏妙故意做得不太隐蔽)搜了出来。
“头儿!找到这个!”一个官差将笔记递给班头。
班头快速翻看,上面那些奇怪的符号和零星的文字让他眉头紧锁,虽然看不太懂,但“丙字库”、“废井”、“暗语”、“前朝规制”等字眼,足以让他精神大振!
“果然有逆党嫌疑!带走!”班头狞笑一声,指着苏妙喝道。
两名官差立刻就要给苏妙上枷锁。
“大人!冤枉啊!”苏妙猛地抬起头,泪如雨下,声音凄厉,“那……那是女儿闲来无事,胡乱临摹一些杂书上的古怪图案,根本不知是何意思!女儿久居深闺,如何能与逆党牵扯?定是有人诬陷!求大人明察!”
她一边哭诉,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住班头的反应。她在赌,赌这班头并非铁板一块,赌柳氏或者其背后势力给出的“好处”,是否值得他完全无视基本逻辑,强行坐实一个深闺庶女的“逆党”罪名。
班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确实,单凭这本看不懂的笔记就定一个侯府小姐逆党之罪,有些牵强,上面追查下来也不好交代。但……那边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就在班头眼神一狠,准备不管不顾先抓人回去再炮制罪证时,一个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扑通跪倒在班头面前,正是之前被苏承宗派来“关照”过听竹轩的李嬷嬷!
“差爷!差爷息怒啊!”李嬷嬷磕头如捣蒜,“三小姐确实性子孤僻,喜好些古怪东西,但绝无可能通逆啊!侯爷方才听闻动静,已派人过来询问,还请差爷看在侯爷面上,详查!详查啊!”
李嬷嬷的出现和抬出苏承宗,让班头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永安侯的面子,他不能完全不给。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搜查卧房的官差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头儿!在床下找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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