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结束后,苏妙带着小桃,在众多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地离开了锦荣堂。
回到落霞苑,小桃才愤愤不平地开口:“小姐,夫人和大小姐也太欺负人了!她们分明是嫉妒您!”
苏妙坐在桌前,拿起之前做到一半的、最普通的抹额继续绣着,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意料之中的事。她们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沉住气。”
“可是……她们让您绣那么多寿礼,还禁您的足……”
“禁足未必是坏事。”苏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至少能清净几天。至于寿礼……”她看着手中针脚细密却毫无新意的抹额,“她们想要‘本分’,我就给她们‘本分’。”
她正好趁此机会,彻底“藏锋”。那些引人注目的巧思,暂时都不能用了。她要交出去的寿礼,必须是符合她“庶女”身份的、挑不出错处、但也绝不出彩的东西。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天晚上,苏妙正准备歇下,院墙外忽然传来几声极有规律的、类似鸟叫又似虫鸣的声响。
苏妙动作一顿。这不是自然界的声音。
她示意小桃噤声,悄悄走到窗边,凝神细听。
那声音重复了三遍,然后,一个极小的、用油纸包裹的东西,被人从墙外精准地抛了进来,落在院中的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声。
等墙外再无动静,苏妙才让小桃悄悄出去,将那个油纸包捡了回来。
油纸包不大,入手有些分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羊脂白玉佩,玉佩雕工简洁,却透着一股内敛的贵气。玉佩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没有任何字迹的素笺。
苏妙拿起玉佩,触手温润。她翻转玉佩,在背面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极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刻符文。那符文复杂而古奥,她并不认识。
这是谁送来的?赵弈?还是……肃王?
赵弈刚与她建立联系,用这种隐秘的方式传递东西,倒符合他“与三教九流往来”的风格。但这块玉佩质地非凡,上面的符文也透着神秘,不像是赵弈那种张扬性子会用的信物。
如果是肃王……他即将离京,派人送来这块玉佩,是何用意?信物?护身符?还是……另有指示?
那张素笺又是什么意思?无字天书?
苏妙拿着玉佩和素笺,在灯下反复查看,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她将素笺对着灯光,没有隐藏的字迹;用水浸湿,也没有显现出字迹;甚至尝试用手指蘸了茶水轻轻擦拭,依旧一无所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那块温润的白玉,又想起日间柳氏母女的刁难和那来自深宫的、沉重的赏赐,只觉得眼前迷雾重重。
肃王的请封,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沉寂的生活,也引来了无数的窥探和恶意。而这枚突然出现的、含义不明的玉佩,则像是在这迷雾中投下的又一颗石子,涟漪尚未荡开,却已预示着更深的水流在暗中涌动。
她将玉佩和素笺小心翼翼地收好,与肃王的那枚铁木令牌、淑妃赏赐的金耳坠放在一起。这几样东西,代表着不同的势力,不同的意图,如今都汇聚在她这个小小的落霞苑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吹熄了灯,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洒下清冷的光辉。
禁足令下,她看似被困在了这方寸之地。但她知道,真正的风波,不会因为这小小的院墙而止步。淑妃的赏赐是一个开始,柳氏母女的打压是一个信号,而这枚莫名出现的玉佩,或许就是下一个变数的开端。
老夫人的寿宴日渐临近,那将是下一个重要的舞台。在寿宴之上,在这各方目光汇聚之时,她这个新晋的、“德不配位”的“巧工夫人”,又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那枚无法解读的玉佩,会在寿宴上,引出怎样的人和事?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落霞苑内,苏妙辗转反侧,思绪纷乱。
而与此同时,永安侯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永安侯苏承翰看着手中暗卫刚刚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密报上详细记录了近日京城中关于苏妙的流言,以及淑妃赏赐、还有……肃王请封之事的更多细节。
“肃王……谢允之……”苏承翰喃喃自语,手指敲击着桌面,“你如此抬举一个庶女,究竟意欲何为?是真的惜才,还是……向我永安侯府,传递什么信号?”
他想起这个几乎被他遗忘的三女儿,那张带着胎记的脸,怯懦的性格……何时,竟然入了那位冷面王爷的眼?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看来,这侯府后院,是时候好好整顿一下了。”苏承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至于这个三丫头……在圣旨正式下达之前,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能在这漩涡中,走到哪一步。”
他吹熄了烛火,书房陷入一片黑暗。
侯府的夜,注定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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