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苏妙急忙阻止,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它在……排斥……古老的力量……”
也就在这邪气剧烈反应的瞬间,苏妙的“灵枢”与墙壁上的残留意志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一段原本模糊不清、夹杂在大量文字信息中的碎片化意念,如同被钥匙打开了的锁,清晰地涌入了她的脑海!
那并非完整的功法或口诀,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运用技巧,一种关于“星辉”本质的认知——星辉之力,并非仅有温和的净化,其核心,乃是“秩序”与“生机”,对一切“混乱”与“死寂”之力的天然压制与吞噬!
之前她只是被动地、温和地去“净化”邪气,如同用水去冲刷污迹,效率低下。而此刻,这段意念指引她,应该主动地去“引动”星辉之力中那属于“秩序”与“生机”的霸道属性,以自身灵枢为引,构建一个微型的“秩序力场”,从根源上瓦解、吞噬那些混乱阴邪的能量!
福至心灵!
苏妙立刻按照这突如其来的领悟,尝试改变星辉之力的运转方式。她不再将力量分散成细流去包裹,而是全力催动“灵枢”,将其作为核心,引导星辉之力在手臂被侵蚀的区域,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无形的漩涡!
这个漩涡不再温和,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所过之处,那原本顽固黏着的暗红邪气,仿佛遇到了克星,开始剧烈地挣扎、扭曲,然后被强行撕扯、拉入漩涡中心,被精纯的星辉之力迅速分解、同化!
“啊——!”这一次的痛楚,比之前强烈了数倍不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刮她的骨头,吞噬她的血肉!苏妙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手臂上那层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阴寒刺骨的感觉如同潮水般退去,虽然剧痛依旧,但那代表着邪气正在被快速清除!
谢允之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苏妙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却无法代替,只能将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压在心底,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身上,确保没有任何外物打扰这关键的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妙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又像是在炼狱中走了一遭。剧痛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力量过度消耗后的极度虚弱和空乏,右臂虽然恢复了知觉,却酸软无力,仿佛不属于自己。
终于,当最后一丝暗红邪气被星辉漩涡吞噬殆尽时,那无形的漩涡缓缓消散。苏妙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向前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谢允之看着她苍白如纸、汗湿鬓发却终于驱除了邪气的脸,一直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他探了探她的脉息,虽然虚弱,但那股阴寒邪异的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本身微弱却纯净的气息。
“成功了?”他低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苏妙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她靠在谢允之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淹没了他。
“那便好。”谢允之没有再多言,再次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间承载着沉重秘密的密室。
回到听雪轩,天色已经蒙蒙亮。小桃看到苏妙虽然虚弱,但手臂恢复如常,那股吓人的寒气也消失了,这才喜极而泣,忙前忙后地准备热水和清淡的粥食。
苏妙被妥善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喝了点温水,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她看着坐在床边,面色依旧冷峻,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谢允之,心中五味杂陈。
“王爷,多谢。”她轻声道谢。若非他当机立断带她去密室,若非他寸步不离的守护,她未必能撑过来。
谢允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你自己争气。”他顿了顿,语气转冷,“那个北狄妖僧,以及他手中的邪香,必须尽快解决。今日宫宴,恐生变故。”
苏妙神色也凝重起来。经过昨夜和刚才的惊险,她深知那黑色细香的可怕。“那香……威力远超呼延灼的‘醉仙颜’,而且似乎……更具主动攻击性。我怀疑,它可能不是简单的仿制品,而是……北狄某种邪术的核心之物。”
她将自己的猜测说出:“那妖僧能操控此香,身份绝不简单。他在驿馆内堂而皇之地修炼、准备,恐怕对今日宫宴有所图谋。我们必须有所防备。”
谢允之颔首:“此事本王已有计较。你且好生休息,恢复体力。宫宴……你恐怕仍需出席。”
苏妙明白,皇帝既然给了她“御前行走”和协助应对北狄的职责,这种场合她躲不掉。而且,也只有她,能最有效地防范那邪香的威胁。
“我明白。”她点头,感受着体内空乏的灵枢正在极其缓慢地汲取着周围微弱的能量进行恢复,“我会尽快调整好。”
就在这时,影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苏姑娘,属下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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