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缓坡上方,将网的下沿用枯草压住,上沿则轻轻搭在几根随手折来的灌木枝上,一张透明的网悄无声息地布置好了退路。
陆阳朝芦苇丛方向的向羽打了个手势。
“行动!”陆阳低喝一声,和向军旗同时用力,将粘网猛地向上一抖,原本伏地的网瞬间展开,形成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屏障。
几乎在同一时间,躲在芦苇丛里的向羽猛地跳起来,挥舞着胳膊,大声吆喝起来:“嗬!嗬!走你!”
原本安逸趴窝的沙半鸡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炸了锅,扑棱棱地惊飞起来。但它们飞不高,也飞不远,天冷体沉,加上雪深绊脚,大部分只是贴着地面慌乱地窜逃,本能地朝着看似开阔的缓坡方向冲去。
“嘭嘭嘭!”接二连三的闷响。好几只沙半鸡收势不及,一头撞进了刚刚竖起的粘网里,细软的网线瞬间缠住了它们的翅膀和脚爪,越挣扎缠得越紧,只能在网上扑腾着,发出“咕咕”的惊叫声。
“逮住了!”向军旗看着网上粘住的七只沙半鸡,兴奋地脸都红了。
但还是有两只特别机灵,或者说位置靠边的,没有冲向网口,而是斜刺里朝着侧面的草丛扎去。
“哪儿跑!”陆阳反应极快,说话间已经从腰后抽出弹弓,捏泥丸、拉皮筋、瞄准、发射,动作一气呵成。
“嗖——啪!啪!啪!”三只刚掠起草梢的沙半鸡应声栽落。
旁边的向羽几乎同时出手,另外两只试图逃窜的也被他的弹丸精准击中,翻滚着掉在雪地里。
刚才还咕咕低鸣的洼地,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网上几只沙半鸡还在无助地扑腾。
“哈哈!大丰收啊!”向羽从芦苇丛后跑出来,看着战利品,乐得合不拢嘴。向军旗也凑到网前,好奇又小心地看着那些圆滚滚的俘虏,脸上是掩不住的成就感和兴奋。
陆阳走过去,手法利落地将网上的沙半鸡一只只解下来,扭断脖子,给它们个痛快。加上被弹弓打下的五只,总共收获了十二只肥嘟嘟的沙半鸡。
“军旗立头功!”陆阳把沉甸甸的沙半鸡用草绳串起来,掂了掂,满意地说,“军旗发现的,他功劳最大。我拿五只,够我两个妹妹解解馋就行,剩下这八只你们哥俩拿回去。”
向军旗还想推辞,陆阳直接把串着五只沙半鸡的草绳拽了过来,把剩下那串更重的塞到向羽手里:“拿着!跟叔和婶儿说,是军旗眼神好发现的,让他们也尝尝鲜。” 他特意拍了拍向军旗的肩膀,“小子,不错!”
向军旗被夸得脸颊微红,用力点了点头。向羽见状,也不再客气,嘿嘿一笑:“成!阳哥。我也不和你客气。”
回到屯子,两兄弟提着战利品,高高兴兴地往家走。陆阳则拎着五只肥嫩的沙半鸡回了家。
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妹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掀开棉门帘进去,果然,刘美兰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陆瑶和陆娜两个小丫头脸蛋红扑扑地围在母亲身边,看来是刚被从向云旗家接回来。
“妈,我回来了。”陆阳把沙半鸡往灶台上一放,“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向家来亲戚了,我们就回家了。”刘美兰抬头,看到灶台上的沙半鸡,愣了一下,“哟,这哪儿来的?还挺肥。”
“跟向羽、军旗在河套那儿打的。军旗先发现的,回来找的我和向羽。”陆阳一边舀水洗手,一边简单说了经过。
陆瑶和陆娜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灶台前,踮着脚尖看那几只灰扑扑、羽毛紧密的沙半鸡。
“哥,这是啥鸡呀?这么小。”陆娜仰着小脸问。
“沙半鸡,肉可嫩了。”陆阳笑道,“晚上哥给你们烤着吃,香得很。”
“真的?”两个小丫头立刻欢呼起来,围着陆阳又蹦又跳,“哥最好了!”
刘美兰看着儿女,脸上也露出笑意:“你这孩子,倒是会找吃的。行,那晚上就烤着吃,我去弄点土豆一起焖灶坑里。”
说干就干。刘美兰则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土豆,也不用削皮。直接和沙半鸡一起扔进灶坑里。
沙半鸡不用去内脏也不用拔毛,直接烧就行。毛烧没了,肉也就熟了。把外面烧焦的毛一去,直接吃就行,贼下酒。
约莫过了十五六分钟过去,一股混合着肉香、炭火的奇异香气,开始从灶坑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勾得人馋虫大动。
“差不多了!”陆阳用烧火棍小心地拨开炭火和热灰,把几个表面已经有些焦黑的沙半鸡和土豆扒拉出来。
等沙半鸡和土豆烤好了,老陆也正好下班回来了,闻到屋里隐隐的肉香,又看到灶台上收拾好的沙半鸡,也乐了:“嘿,这又是打着啥好东西了?不是说不上山了吗?”
你儿子今天和向羽军旗两人去河边抓得沙半鸡,这不是正烤好你就回来了。属狗鼻子的。刘美兰接过老陆换下来的衣服,一边挂好一边说道。
嘿,沙半鸡啊。那挺长时间没吃到了。今晚上就着能多喝一杯。老陆有些欣喜的说道。
陆山河洗完脸,这边刘美兰也把炕桌放好了。因为有沙半鸡和烤土豆,刘美兰也没多做什么菜,只是炒了个酸菜粉,一个拌萝卜丝。
“来来来,趁热吃!”陆阳把两只最肥的沙半鸡分给早就迫不及待的妹妹,又给父母各拿了一只,自己留下那只相对小点的。
陆瑶和陆娜也顾不上烫,一边吹着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撕扯着烤鸡腿。沙半鸡肉质极嫩,几乎是入口即化,混合着炭火独特的焦香和简单的咸鲜味,在嘴里爆开惊人的美味。
“唔!好吃!哥,真好吃!”陆瑶吃得满嘴油光,含糊不清地称赞。陆娜更是埋头苦干,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都顾不上说话,只会用力点头,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
刘美兰和陆老陆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相视一笑,也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陆老陆还惬意地咂了一口散装白酒,感叹道:“这沙半鸡烤着吃,就是下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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