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亮,陆阳就听见东屋传来父亲陆山河起床的动静。他也没再赖床,跟着就爬了起来。
穿好衣服来到外屋地,兑了点热水,洗了把脸,残存的睡意瞬间驱散。
刘美兰早已经起来忙活了,饭都做好了。
等大家都收拾好,一家人一起简单吃了早饭,热乎乎的苞米碴子粥、贴饼子就咸菜。
陆山河吃完饭,披上棉袄,戴上帽子,说了声“我走了”,便推门出去上班了。
陆阳帮着母亲收拾了碗筷,然后拎起角落里,那个装狗食的破旧铁桶。
桶里是刘美兰早就拌好的狗食,主要是苞米面掺着些麸皮,今天还特意多加了些之前剩的菜汤和碎肉,闻着挺香。
他刚拎着桶走到院子当间,还没靠近狗窝,原本趴着的三条猎犬就像通了电似的,“腾”地一下全站了起来!
这几个家伙精得很,陆阳要是大早上亲自拎着食桶出来,它们就知道今天要上山了!
“汪!呜……”黑虎还算沉稳,只是低吼了一声,前爪不安分地在地上刨了刨。
黄盖和戴宗可就忍不住了,直接“汪汪”地叫了起来,拽得拴在木桩上的铁链子“哗啦啦”直响,身子立起来,恨不得立刻扑过来。
“叫唤啥?消停点!吃饭都堵不住嘴!”陆阳笑骂了一句,把铁桶放在地上。
把掺了菜汤和碎肉的苞米面糊糊倒进三个食盆里,三条狗立刻埋头“呱唧呱唧”地狼吞虎咽起来。
陆阳又给水盆里添满了干净的清水。看着狗子们精神抖擞的样子,陆阳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喂完狗,他转身进了屋。刘美兰已经起来了,正在外屋地灶台前忙活早饭,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妈,我去趟小羽家,和他说一声,今天进山转转。”陆阳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哎,知道了。”刘美兰应了一声,手上的活没停,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给儿子带什么干粮。
陆阳来到向羽家推开院门,他径直走到屋门前,敲了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向羽他妈赵金凤的声音。
“婶儿,是我,陆阳。”陆阳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金凤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一看是陆阳,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是阳子啊!快进屋!外头冷!小羽那懒蛋还搁炕上瘫着呢!”
陆阳跟着赵金凤进了屋。屋里暖烘烘的,炕头上,向羽果然还裹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睡得迷迷糊糊的。
向军旗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炕桌边看书,见到陆阳,小声叫了句“阳哥”。
赵金凤走到炕边,没好气地推了推向羽:“醒醒!别睡了!瞅瞅谁来了?太阳都晒腚了还睡!”
向羽被推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歪头一看是陆阳,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去了大半,惊讶地坐起身:“阳哥?你咋过来了?出啥事了?” 在他印象里,陆阳很少一大清早主动来他家。
陆阳看着向羽那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笑了笑,言简意赅地说:“没啥事。今天天儿不错,我寻思着进山转转。你赶紧收拾收拾,利索点,收拾好了就去我家找我。”
“上山?!”向羽一听这两个字,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困劲儿瞬间全无!他猛地掀开被子,一个高儿就从炕上蹦到了地上,光着脚丫子踩在炕沿下的地上,兴奋地搓着手:“真的啊阳哥?今天就去?太好了!我早就憋坏了!等我!我马上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衣服往身上套,动作快得几乎带风。
赵金凤看着儿子这毛手毛脚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叮嘱道:“你这孩子,慢点!瞅你急的!把衣裳穿利索了,袜子穿上!别着凉!”
“知道了妈!”向羽嘴里应着,手上动作却没停,胡乱地把棉袄棉裤往身上套,又弯腰从炕洞里掏出袜子往脚上蹬。
陆阳见消息带到,便对赵金凤说:“婶儿,那我先回去了,还得收拾下东西。”
“哎,好,你快回去吧阳子,路上滑,慢点走。”赵金凤连忙答应。
陆阳又冲还在跟衣服较劲的向羽说了句“麻溜点”,便转身离开了向家。
陆阳前脚刚走,向羽后脚就差不多穿戴整齐了。他冲到外屋地,胡乱用凉水抹了把脸,漱了漱口,又从锅里抓起一个还温乎的贴饼子叼在嘴里,一边系着棉袄扣子一边就开始收拾装备。
先是检查一下枪,然后把子弹装好,侵刀插在后腰,绳子麻袋,火柴,水壶,又装了一些干粮。把这些东西全部装在背包里。
“妈我走了啊!去阳哥家!”话音未落,人背上背包就已经蹿出了院门。
赵金凤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转身继续和面去了。
陆阳回到家,也开始收拾进山的装备。
他先检查了一下那把63式自动步枪,确保枪膛干净,机件灵活,关好保险。
然后开始往那个半旧的军用挎包里装东西:一盒压满子弹的弹匣、一小盒子弹、火柴、一小包盐、一把锋利的猎刀、望远镜。刘美兰给准备好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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