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陆山河下班,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吃晚饭。
热腾腾的熊肉炖粉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刘美兰还特意用新得的熊油烙了饼,外酥里软,油汪汪的,吃得陆阳直竖大拇指。
陆阳夹了一筷子粉条,咽下去后,对坐在对面的父亲说道:“爸,你啥时候单位不忙,能调休的话,开回来一辆车呗?”
陆山河正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地瓜烧,闻言放下酒杯,有些疑惑地看向儿子:“开车?啥事?有打着什么成群的东西拉不回来了?”
陆阳解释道:“不是。我是想着,去那个有鹿角的山谷一趟。这又一年过去了,里面掉的鹿角、还有那些老鹿角盘,应该又攒了不少了。那东西是时候该拉回来,趁着冬天大家都没事,一起做成鹿角胶。”
陆山河一听,恍然大悟,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哦,对!你要不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可不是嘛,又一年了,是该去拉回来了。”
他沉吟了一下,在心里盘算着班次:“行,我明儿个上班看看排班表。我看看二雷哪天不用车,把他那辆大车开回来。”
“哎,好。”陆阳点点头,老陆办事向来稳妥,他答应下来的事,基本就没跑。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吃完饭,陆山河点了一支烟,对陆阳说:“明天我上班就落实车的事。你也准备准备,绳子、麻袋多带点,那玩意儿占地方。”
“嗯,爸你放心,我会事先把东西都准备好的。”陆阳应道。
……
第二天吃完早饭,陆阳穿好上山的棉衣棉裤,仔细检查步枪,确认一切妥当后,挎上枪,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刘美兰说:“妈,我出去一趟,上山看看前几天下的套子和夹板咋样了。”
“哎,去吧,当心点,早点回来!”刘美兰在围裙上擦着手,叮嘱道。
“知道了。”陆阳应了一声,推开屋门,他紧了紧衣领,朝着向羽家走去。
到了向羽家,推开门进屋,就看见赵金凤正挽着袖子在搓衣板上用力搓洗着衣服。
“大娘,洗衣服呢。”陆阳打了个招呼。
“哎,阳子来啦!”赵金凤抬起头,“小羽在屋里炕上歪着呢,你去西屋找他吧。”
陆阳来到西屋,只见向羽四仰八叉地躺在热炕头上,眯缝着眼,正舒服地哼着小调。
“哥?你咋来了?”向羽听见动静,一骨碌坐起来,看到陆阳全副武装,还挎着枪,有些不解,“这刚消停一天,还上山啊?”
“去看看前几天下的夹板和套子,这都三四天了,好歹得去看看有没有收获。”陆阳走到炕边,伸手摸了摸炕席,热乎乎的。
“对哈!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向羽一拍脑袋,立刻来了精神,一个高从炕上蹦下来,一边忙不迭地往身上套棉袄,一边兴奋地说,“走走走!一起一起!说不定还能套着别的东西呢!”
他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扎紧腰带,从墙角拎起自己的步枪,对着赵金凤喊了一嗓子:“妈!我跟阳哥上山看看套子去!”
洗衣服的赵金凤应了一声:“去吧!看着点时辰,别回来太晚!”
“知道啦!”向羽应着,已经和陆阳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两人离开屯子,朝着下夹板的地方走去。
“哥,你说咱那夹板,能夹着紫貂不?去年就夹到两只大皮。”向羽踩着陆阳的脚印,边走边充满期待地问。
“看运气吧。”陆阳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雪地,留意着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东西机灵得很,夹子下得再隐蔽,它也未必上当,不然大皮也不会这么值钱了。不过那片老松林确实是它们活动的地方,有希望。”
“要是能多夹着几只就好了。”向羽美滋滋地想着。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了之前下夹板的那片老松林。
高大的樟子松静静地矗立着,树冠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林间异常安静。
“到了,小声点。”陆阳压低声音,示意向羽放轻脚步。
两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靠近第一处下夹板的地方——那棵有大树根缝隙的老松树下。
陆阳轻轻拨开覆盖在夹板上的浮雪,只见夹板依旧保持着原样,机关没有触发,旁边的诱饵也完好无损。
“没动静。”陆阳检查了一下夹板的状态,重新伪装好。
向羽有些失望,但没吭声,跟着陆阳走向下一处。
一连检查了四五处夹板,都是空空如也,连根紫貂毛都没见着。向羽的兴奋劲儿渐渐消退了,嘴里开始嘀咕:“这帮小玩意儿,也太精了……”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陆阳突然停下脚步,蹲下了身,向羽赶紧凑过去。
只见陆阳并没有立刻去碰夹板,而是先仔细察看着夹板周围的雪地。
那里有明显的挣扎痕迹,以及几撮散落的、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油亮黝黑的绒毛。
陆阳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拂开覆盖在夹板上的浮雪。
顿时,一只体型修长、毛皮丰厚、通体呈暗棕黑色、喉部带有乳白色毛发的紫貂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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