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渡月号时,船上的船工已经收治了五个被咒术波及的岛民,其中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脸发青,呼吸微弱,躺在铺着灵苇的木板上,小手紧紧攥着个灵苇编的小蛇,正是苏眠前几日送给她的。岛民的皮肤上都长着黑色的斑纹,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手臂和脖颈上,呼吸困难,脸色发青,星裔长老正用枯瘦的手指蘸着草药汁,小心翼翼地涂在他们的斑纹上,可草药汁刚接触皮肤,就变成了黑色,效果甚微。“草药只能暂时压制毒素,让他们少些痛苦,” 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一旁,“要想彻底解毒,必须净化被污染的星砂,切断毒素的源头,否则毒素会顺着星脉,蔓延到整个瀛洲。”
苏眠看着痛苦的岛民,尤其是那个小女孩,眉头皱得紧紧的,小脸上满是难受的神色,却还在小声安慰身边的母亲,忽然想起刚才在山洞里,挂坠的绿光能驱散黑色雾气,说不定也能净化星砂。她取下腰间的挂坠,指尖轻轻摩挲着蛇形纹路,深吸一口气,将挂坠放在装满被污染星砂的海螺壳里。绿光刚触到星砂,黑色就开始慢慢褪去,像冰雪消融,星砂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淡金色,连海螺内壁的虹彩都重新亮了起来,挂坠里的金砂,也随之泛着温暖的光,像青萤的手,在轻轻抚摸星砂,还时不时蹭过她的指尖,带来微凉的触感。
“有用!” 船工们激动地喊道,纷纷将装着污染星砂的容器递过来,有海螺壳、有木盒,还有几个精致的玉瓶,都是岛民珍藏星砂的物件。苏眠的指尖有些发酸,长时间举着挂坠让她的胳膊都开始发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楚珩站在她身边,伸手帮她擦去额角的汗水,指尖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还时不时接过她手里的贝壳,让她休息片刻,自己则拿着挂坠,小心地净化星砂,动作虽然生疏,却格外认真。
“你看,青萤一直在帮我们。” 苏眠忽然对楚珩说,指着挂坠里游动的金砂,金砂在绿光里形成个小小的蛇影,正帮着把角落里的黑砂推向绿光中心,“刚才净化这个海螺的时候,金砂还特意绕了圈,把粘在壳壁上的黑砂都刮下来了,像表姐当年帮我清理药篓里的杂草一样。” 她的眼角泛着泪光,却笑得很温柔,“以前我总觉得,表姐不在了,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连编灵苇结的时候,都没人跟我抢材料了,现在才知道,她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我,帮着我。”
楚珩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玄蛇星纹,正与她的青蛇星纹产生共鸣,泛着淡淡的光,两种光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蛇,温暖而坚定。“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像青萤希望的那样,我们一起编灵苇结,一起看星脉,一起把雾岭和瀛洲都护得好好的。”
夕阳西下时,所有被污染的星砂都被净化完毕,岛民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小女孩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还抱着灵苇小蛇,甜甜地对苏眠说 “谢谢姐姐”。苏眠坐在甲板的秋千上,靠在楚珩的怀里,看着远处的沙滩重新泛起蓝绿的磷光,海萤的光芒在浪涛里闪烁,像无数颗星星落在了海里,连海面上的风都变得清新起来,带着海芙蓉的香气。
“楚珩,你说明天我们能找到咒术的源头吗?” 苏眠的声音很轻,像怕打扰这宁静的夜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腰间的灵苇结 —— 那是她刚才趁着休息编的,虽然针脚不如表姐的整齐,却也紧紧实实,“那个叛徒,会不会还藏在山林里?他知道星脉的秘密,肯定会给我们添麻烦。”
楚珩抚摸着她的发顶,闻到她发间的灵苇清香,混着淡淡的海腥味,心里格外安定。“会找到的。”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星纹,“不管他藏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他,用玄铁令牌唤醒更多的星轨卫石像,为明远师伯和青萤报仇,还瀛洲和雾岭一个太平。以后,我们还要带着雾岭的族人来瀛洲,让他们看看会发光的沙滩,看看能净化星砂的挂坠,告诉他们,诅咒很快就会解除了。”
亥时的船舱里,灯火通明,盏盏油灯挂在船梁上,将整个船舱照得温暖明亮,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茶水的味道。楚珩和苏眠坐在桌前,桌上放着明远手札和玄铁令牌,对面绑着个被俘虏的骨鹰教教徒,教徒的双手被灵苇绳捆得紧紧的,绳子上还沾着点净化后的星砂,让他浑身不自在,脸上满是恐惧,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卫峥站在他身边,手里的玄铁令牌泛着冷光,令牌上的 “护星” 二字格外清晰,压迫感十足。
“说!你们的祭司在哪里?是谁教你们用的蚀星术?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卫峥的声音严厉,带着星轨卫的威严,令牌在教徒面前晃了晃,让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若敢隐瞒一个字,休怪我用星轨卫的刑罚,让你尝尝蚀星术反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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