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的指尖划过树干上的刻痕 —— 那是昨夜战斗时他留下的标记,此刻刻痕周围的树皮竟变成了黑色,像被毒素侵蚀过,用指甲刮一下,能刮下细碎的黑渣,还带着股刺鼻的味道。“叛徒说不定就是当年跟着明远师伯来瀛洲的星轨卫。” 他想起明远手札里夹着的一张旧照,上面是五个穿着星轨卫服饰的人,站在艘木船上,背景是鹰巢礁的轮廓,“卫老,您还记得另外四位同僚的名字吗?手札里只提了他们的职位,没写名字。”
卫峥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旧令牌,那是当年五人一起打造的,上面刻着各自的名字缩写。“记得,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缓缓说出四个名字,每个名字都带着沉重的回忆,“张勇、李默、赵毅,还有最后一位叫林墨,是当年的星轨卫文书,负责记录瀛洲的星图和潮汐规律,字写得极好,还帮我们每人都写过家书。”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当年我们在鹰巢礁遭遇骨鹰教袭击,林墨为了掩护我们带着星图撤退,故意引开追兵,最后失足掉进了海里,我们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他的尸体,只能在海边立了个衣冠冢。”
“说不定他没死,被骨鹰教抓了去,还被迫泄露了蚀星术的秘密。” 苏眠忽然停下脚步,挂坠的绿光突然变得强烈,直指右侧的山谷,连她发间别着的灵苇都跟着微微颤动,“这边有咒术的气息,很浓,而且离我们很近。” 她拨开挡路的灌木丛,指尖被带刺的枝叶划了道小口子,却顾不上疼,目光落在地上 —— 那里散落着几根黑色的羽毛,羽毛根部还沾着灰黑色的星砂,黑得发亮,连阳光照在上面都没有反光。
三人顺着羽毛的方向走,脚下的落叶越来越厚,偶尔能踩到腐烂的树枝,发出 “咔嚓” 的轻响。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藤蔓的叶子都泛着灰黑色,叶脉处还隐隐透着黑纹,显然被咒术污染了,连靠近都能闻到股淡淡的腥气。楚珩示意大家隐蔽在树后,自己则悄悄摸过去,透过藤蔓的缝隙往里看 —— 洞里坐着个穿着黑色法袍的人,法袍的袖口绣着鹰形图案,正是骨鹰教的祭司,他正对着个黑色的陶罐念咒,陶罐表面刻着复杂的咒文,里面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像条小蛇,飘向山林外的方向,正是发光沙滩的位置。
“是骨鹰教的祭司!” 楚珩压低声音,指尖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他在用陶罐储存咒术,再通过星砂的脉络传到沙滩,污染星脉。我们等他念咒间隙再进攻,避免他提前引爆咒术。” 他刚想转身对卫峥交代战术,就听见身后传来苏眠的惊呼 —— 挂坠的绿光突然暴涨,像颗小太阳,山洞里的陶罐竟猛地转向她的方向,罐口喷出一道黑色的雾气,带着刺鼻的腐味,直扑她面门!
“小心!” 楚珩猛地转身,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苏眠护在身后,左手紧紧按住她的头,让她埋在自己怀里。黑色雾气擦过他的肩头,落在地上,瞬间将周围的草叶烧成了灰烬,连地面都被灼出个小坑,冒着黑烟。他的肩头传来一阵剧痛,像被火烫过,衣料很快被血浸湿,暗红色的血渍在玄色衣袍上慢慢扩散,玄铁令牌从衣料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令牌接触地面的瞬间,还泛起一道淡金的光,将周围的黑雾驱散了些。
令牌刚触到地面,山洞里的祭司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令牌的光芒灼伤,陶罐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黑色雾气瞬间消散,只留下股难闻的焦味。“玄铁令牌!” 祭司的声音带着恐惧,连身体都在发抖,“你是星轨卫的人!当年林墨说星轨卫都死绝了,怎么还会有……” 他连滚带爬地想从山洞后门逃,却被早就守在那里的卫峥拦住,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卫峥的玄铁令牌狠狠砸在祭司的肩头,让他发出一声痛呼。
苏眠从楚珩怀里抬起头,眼眶通红,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肩头的伤口,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心疼得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要替我挡?你明知道那雾气有毒,连草叶都能烧烂。” 她从灵苇篮里拿出草药,是星裔长老特意给的止血草,叶子还带着水汽,“我这就给你包扎,会不会很疼?”
楚珩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安定了些,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还带着点笑意:“不疼,比当年在雾岭被蛇咬轻多了。” 他侧过身,让她能更方便地处理伤口,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你看,伤口处好像有光。”
苏眠低头一看,果然,楚珩肩头的伤口处,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光纹慢慢展开,像朵盛开的花,最后竟形成了一道玄蛇形状的星纹,蛇鳞清晰可见,与她眼角的青蛇星纹,恰好是对称的模样,连蛇眼的位置都分毫不差。“这是…… 双星合璧的星纹!”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挂坠里的金砂也随之闪烁,像无数颗小星星在跳动,还凝聚成个小小的笑脸形状,像在为他们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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