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在睡梦里，他身体似乎也绷着根弦，像头随时能睁眼扑出的猛兽。

餐馆外头，马路对面那辆黑厢型车里。

监视，还在继续。

操作员盯着屏幕，上面是餐馆各个角度的红外影像。

“一切正常。”

他对着耳麦汇报。

“目标都睡了。”

耳麦里传来回应：“继续盯着。”

“明白。”

操作员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夜还长，活儿还得干。

这城市，从来就没真正安眠过。

而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夜幕下，在某些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些东西正在发酵，有些变化正在滋生，有些人……正在为或许将至的狂风骤雨，悄悄准备着。

但至少这一夜，在这个小小的屋檐下，在这点暖黄的灯光里，人们还能安心睡去，还能暂时把外头的危险抛在脑后，沉进平凡日子的温暾里。

这，大概就是“守护”二字，最朴素的真义。

龙陵在睡梦里，嘴角仍噙着那点笑意。

他梦见后厨，梦见炖肉的香气，梦见小煦安静的侧脸，梦见天道那双眼睛，梦见那句话——

“我会把你拽出来。”

那是承诺，是认可，是比什么力量都结实的牵绊。

夜，更深了。

城市的灯火渐渐稀疏。

天边，开始渗出一丝极淡的、灰白色的微光。

黎明，就快来了。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而新的麻烦，多半也会随着晨光，一起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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