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碰！”镜像悟空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满是恐惧，“这些是俺的！是俺的！你不能拿！”他举着金箍棒，就往悟空的手背上砸，想把灵片砸出来。

悟空反应过来，反手一棒挡住。这次，他的棒上带着灵片的光，镜像的棒刚碰到，就被烫得“滋啦”一声，棒身上的蓝色冷光瞬间灭了一半。“你为什么怕这些灵片？”悟空盯着镜像，突然明白了——镜像不是“恶的他”，是“没被接纳的他”，是他所有没弄明白的过去、没敢面对的委屈，凑成的影子。

“俺不怕！”镜像悟空嘴硬，可手里的金箍棒却在抖，“这些符号是‘源代码’，是能让人变厉害的宝贝！俺要拿着源代码，再闹一次天宫，把那些神佛全打下来，让他们都怕俺！你不想吗？你当年不想吗？”

“俺想过！”悟空承认，他当年确实想让那些神佛怕他，想让他们不再叫他“妖猴”，“可俺现在明白了，俺要的不是他们怕俺，是俺要明白俺是谁！这些符号不是宝贝，是俺的‘根’，是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原因，是老祖给俺的‘信’！俺不能用它们去闹事，俺要弄明白它们到底是什么！”

他说着，伸手去碰第二片灵片。灵片也化作光，钻进他的手心。紧接着，第三片、第四片……所有的碎灵片都跟着钻了进去。手心的温热越来越浓，顺着胳膊流到全身，连刚才被镜像打中的胸口，都不疼了。光板下的字流突然变了，不再是乱晃的光点，而是慢慢拼成了一句话——不是凡间的话，是符号拼成的，可悟空一看就懂：“源代码，非掌控，乃共生；汝之身，非石生，乃‘道’生。”

“道生？”悟空喃喃自语，心里突然亮了些——他不是普通的石猴，是“道”的一部分？是源代码的一部分？

镜像悟空看到这一幕，彻底慌了。他举着金箍棒，疯了似的往悟空身上砸，可每次都被悟空手心的光挡住。光越来越亮，镜像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要被光板吸走一样。“不可能！你怎么会懂源代码？你怎么会有‘老祖气’？”镜像嘶吼着，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绝望，“那是菩提老祖的气！是源代码的‘根’气！你怎么会引出来？你明明只是个石猴！”

“老祖气？”悟空心里一动，他终于明白刚才天幕缝里漏出的古旧色是什么了——是菩提老祖的气息！是那种暖暖的、像阳光一样的气息！他试着去感知这股气息，不是用鼻子，是用心。一感知到，光板下的字流就更温顺了，甚至有几个符号飘到他面前，像是在给他“指路”。

镜像的身体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小：“你等着……下一片灵片在‘执念海’……那里有你最怕的东西……是你打死的白骨精、是你没护住的六耳猕猴、是你……不敢面对的错……”

话音未落，镜像就彻底消失了，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镜像一消失，光板下的字流就开始慢慢变淡，头顶的天幕也在慢慢合上。只是在合上之前，悟空看到天幕的裂缝深处，有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楚样子，只能看到影子坐在一个蒲团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像在画符号。那影子一呼吸，整个镜像界都在跟着动，刚才那股暖暖的、像菩提老祖的气息，就是从影子那里来的！

“老祖？是你吗？”悟空对着影子喊，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期待。他想问老祖，他到底是谁；想问老祖，源代码是什么；想问老祖，当年为什么突然把他赶走……

影子没说话，只是传来一阵极淡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在他耳边说：“悟空，源代码不是‘工具’，是‘记忆’——是你的记忆，是我的记忆，是所有‘道’的记忆。你找灵片，不是找答案，是找‘自己’。执念海不难，难的是你敢不敢看自己的‘错’。去吧，你的‘道’，在执念海里。”

声音消失，天幕彻底合上，光板也开始慢慢消失。悟空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推着他，像是要把他送出这个地方。他低头看手心，灵片钻进去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菱形印记，印记里有符号在慢慢转，像个小罗盘，指着一个方向——那是执念海的方向。

“老祖，俺知道了！”悟空对着空处喊了一嗓子，这次的声音没被吸走，反而带着股子清亮劲儿，“俺会去执念海，俺会看自己的错，俺会弄明白源代码是什么！俺是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是护着唐僧取过经的行者，是斗战胜佛，更是……源代码的一部分！”

光板彻底消失，悟空的身体开始往下坠。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回到了灵山脚下的云雾里，可这次，云雾里有一道淡淡的光，和他手心印记里的符号一样，指着南方——执念海就在南方。

他握紧金箍棒，棒身上的龙纹又变回了暖暖的金色。他知道，执念海肯定比镜像界更危险，那里有他最怕的东西，有他不敢面对的过去。可这次，他不怕了。镜像没打垮他，灵片没难住他，老祖的话更是让他心里亮堂了。

斗战胜佛的觉醒，不是修成正果就完了。是要敢面对自己的过去，敢接自己的错，敢弄明白自己是谁。

“执念海，俺老孙来了！”悟空喊了一声，一个筋斗云翻了出去，金箍棒在云雾里划出一道金光，朝着执念海的方向飞去。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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