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黑风岭的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将地面的落叶染成了淡金色。秦沧背着青纹蛇尸,手里攥着那颗墨绿色的蛇胆,已经沿着小路走了近两个时辰。突破肉身境一层后,他的感知变得敏锐了许多,能清晰地察觉到周围天地元气的流动——越是靠近青风城方向,元气似乎越稀薄,但人类活动的痕迹也越明显:偶尔能看到被遗弃的篝火灰烬,还有刻在树干上的、用来标记方向的符号。
就在他准备找个地方休整,再喝些淬体汤补充元气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从侧面的山谷里吹了出来,夹杂着碎石和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秦沧下意识地运转“撼天守”,体表泛起淡淡的银色光晕,挡住了碎石的冲击。他抬头望向山谷——那是一处狭窄的山谷入口,两侧的岩壁陡峭,上面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入口处的杂草被风吹得倒向一边,隐约能看到山谷深处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像是野兽的巢穴。
“进去躲躲风也好。”秦沧心里盘算着。这狂风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而且山谷里的洞口或许能遮风挡雨,正好可以用来休整,顺便研究一下如何将原世界的武学,更好地适配这个世界的元气。他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凶兽的踪迹后,背着蛇尸,弯腰钻进了山谷。
山谷里比外面安静了许多,狂风被两侧的岩壁挡住,只剩下微弱的风声在谷内回荡。秦沧沿着岩壁,慢慢走向那个洞口——洞口约莫两人高,宽度足够一人通过,洞口边缘的岩石被磨得有些光滑,显然以前有人或凶兽在这里待过。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这是他穿越时随身携带的,幸好还能用),吹亮后,举着走进了山洞。
山洞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大概有两个节度使府书房那么大,地面相对平整,散落着一些干枯的树叶和兽骨,应该是之前有凶兽在这里栖息过,但现在已经不在了。火折子的光芒照亮了山洞的墙壁,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从石钟乳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沧找了个相对干燥的角落,放下背上的蛇尸和兽皮袋,又将火折子插在旁边的石缝里,然后开始打量山洞内部。就在他的目光扫过山洞最深处的岩壁时,突然停住了——那里的岩壁和其他地方不同,苔藓比较稀疏,而且岩壁表面似乎刻着什么图案,在火折子的光芒下,隐约能看到一些淡淡的纹路。
他走了过去,用手拂去岩壁上的苔藓和灰尘。随着灰尘被一点点擦掉,岩壁上的图案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幅刻在岩石上的“元气运转图”。
图案的中心是一个类似人类丹田的圆形凹槽,凹槽周围刻着无数细密的纹路,这些纹路像树枝一样向外延伸,连接着四肢、躯干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体轮廓。在这些纹路的旁边,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有的像火焰,有的像水滴,有的像狂风,显然对应着不同属性的元气。更奇特的是,纹路中还刻着一些细小的箭头,指示着元气流动的方向——和秦沧原世界的“内力运转图”完全不同,原世界的内力运转是沿着经脉线性流动,而这幅图的元气运转,是从丹田扩散到全身的肌肉、骨骼、皮肤,像是在整个肉身里形成一个网状的循环。
“这是……异界先民留下的元气运转图?”秦沧的心脏忍不住加速跳动。他能感觉到,这幅图上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天地规则,火折子的光芒照在上面时,纹路中甚至能看到一丝微弱的元气波动,像是沉睡的巨龙,等待被唤醒。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岩壁上的纹路。指尖传来冰凉的岩石触感,同时还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元气,顺着指尖传入他的体内,沿着手臂的肌肉缓慢流动,最后融入到丹田附近的肌肉里——这种流动方式,和他之前尝试的“以体承气”的思路,几乎不谋而合!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元气,本就该储存在肉身的各个部位,而不是像内力那样局限在经脉里!”秦沧茅塞顿开。之前他尝试引导元气时总是失败,就是因为被原世界的“经脉运转”思维束缚,而这幅图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异界的元气运转,核心是“肉身”,经脉只是辅助,真正的容器是肌肉、骨骼和皮肤。
他退后一步,盘膝坐在地上,将火折子挪到离岩壁更近的地方,让光芒能更清晰地照亮运转图。然后,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原世界的武学印记——“不动神拳”“归墟反”“大唐凶拳”,这三套是他最精通的武学,也是他在大唐立足的根本。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结合这幅元气运转图,将这三套武学,改造成适合异界元气、适合体修之路的新招式。
首先是“不动神拳”。
原世界的“不动神拳”,核心是“以意御气,凝于双拳”,通过将内力集中在拳头,形成刚猛的拳劲,同时用内力在体表形成防御气罩,达到“攻中有守,守中带攻”的效果。但在异界,没有内力,只有狂暴的元气,而且元气无法在经脉中集中,只能储存在肉身里——这就意味着,“不动神拳”的核心必须从“凝气于拳”,转变为“凝气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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