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胜吓得不敢接话。

“查清楚源头了吗？”陆景渊问，声音冷了下去。

“奴才……奴才查了，传话的人太多，七拐八绕，最早……似乎是从浣衣局那几个碎嘴婆子那里起来的，但再往上……就查不清了。”高德胜冷汗涔涔，他知道，查不清，往往就意味着源头来自那些不能轻易去查的地方。

陆景渊眸色幽深，指尖在龙案上轻轻一点。

柳云汐……你就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吗？

想用舆论逼朕就范？

可笑！

但他也清楚，流言这东西，压制不如疏导，越是严禁，传得越是离奇。

“朕知道了。”他淡淡道，“碎玉轩那边，你看紧点，别让闲杂人等靠近。至于那些话……朕自有计较。”

“嗻。”高德胜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陆景渊重新拿起笔，却再也写不下去。他走到窗边，望着沉沉的夜色，目光晦暗不明。

沈星落……

你现在，又“听”到这些“虫子”的吵闹了吗？

你会如何应对？

朕，很期待。

碎玉轩内。

沈星落吹熄了灯，却没有睡。窗外隐约飘来的、那些压低的、充满恶意的议论，她并非全然未闻。

原主记忆里，那种被千人指、万人骂的恐惧和绝望，似乎又要破土而出。

但很快，就被一股更冰冷的怒火压了下去。

柳云汐，你就这点能耐吗？

玩不了阴的，就开始泼脏水？

想用流言把我逼疯？把我彻底孤立？

她缓缓握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

也好。

既然你把这污水泼过来，那我就用它……

好好洗个澡！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一个计划悄然在心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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