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江承玦微微蹙眉,“此乃御前伺候之人,臣岂敢……”
“朕说赏你就赏你!”宋景衍打断他,“你病着呢,胃口又挑,宫里御厨多的是,不差这一个。”
他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这样江承玦就能每天吃得好点了。
江承玦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知道再推拒反而显得矫情,沉默片刻,只能躬身:“……臣谢陛下赏赐。”
“不用谢。”宋景衍摆摆手,心里那点因为擅自决定而产生的小小忐忑被对方接受安抚了。
他想起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语气变得有些小心,又带着点期待,“老师,我今天上午……有好好看奏折。你批过的,还有你没批完的,我都看了。”
他抬眼,观察着江承玦的表情,补充道:“我没瞎胡闹,是认真看的。按照你教我的那些想的。”
他希望江承玦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我在改了,我没再胡来了,所以……你别再生我气了,行不行?
江承玦闻言,安静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波澜,快得让人抓不住。然后,他开口,“陛下勤勉,是臣之幸,亦是天下之福。”
这话客气,却透着距离。
不是宋景衍想听的那种。
他有点急,往前凑了半步:“那你……不生气了吧?我之前……”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我之前不该跟你闹脾气。”
江承玦睫毛轻颤了一下,却道:“并非陛下与臣置气,是臣……”
“就是我先不理你的!”宋景衍反驳,声音带着委屈和懊恼,“是我先不去上课,不让你进门的!”
他承认了,可又觉得憋屈,“但……但你后来也没有来找过我啊。”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无理取闹,可当时那份被“背弃”的失落和孤单是真的。
江承玦沉默了一下。
陛下此刻的表情,不像是在指责,更像是在陈述一件让他难过的事实。
他心中那处被反复撩拨的柔软角落,又被轻轻触动。
“是臣思虑不周。”他最终这样说道,没有争辩,只是将责任归于自身。这几乎是他面对宋景衍时的一种习惯。
可宋景衍听了这话,并没有觉得被顺毛,反而更不高兴了。
江承玦总是这样,不跟他吵,不跟他辩,错了也是“臣的错”,仿佛将他隔绝在君臣的厚壁之外。
这让他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闷又无力。
“不是你的错!”宋景衍脱口而出,“是我的错!老师,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你想管我就管我,想教我什么就教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话说得太重,也太暧昧了。这种毫无保留的交付和承诺,不该是一个君主对臣子该说的话。
书房里霎时静得能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
江承玦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宋景衍,一句“我都听你的”在耳畔轰然回响,震得他心口发麻,指尖冰凉。
他猛地垂下眼帘,避开了宋景衍的注视,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宽大衣袖下的手指悄然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下心头那瞬间的惊涛骇浪。
不能接这句话。不能。
他需要转移话题,立刻,马上。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江承玦强迫自己的声音维持住平日的平稳。
“……陛下今日所阅奏折中,关于北疆宁安公主之事,陛下如何看待?”
话题被生硬地拽回了冰冷的政务。
宋景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
宁安公主?他花了半秒才从记忆里调出那份奏报——和亲北狄,难产而亡,边境异动。
他看着江承玦低垂的眼睫,心里的坦诚和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有点失落,又有点莫名的恼火。
但他还是顺着江承玦的话,回想了一下上午看过的内容,闷声道:“嗯,看完了。” 他努力把注意力拉回来,“公主已经去了,北狄态度不对,边境也不安分。你批注说,要派人去吊唁打探,还要让兵部户部清点家底,做准备。”
他复述着江承玦的批注,然后抬起眼,看向江承玦,虽然话题被岔开让他不爽,但说到正事,他还是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老师,派人去吊唁……有用吗?他们要是真想打,还会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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