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一点。”
撒坦尼斯的声音依旧平淡无奇,如同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他甚至还保持着被圣光锁链捆绑在【拂晓】之上的姿势,只是那双普通的棕色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如临大敌的两人。
“我没有敌意。”
放松?
面对一个刚刚宣告自己没有机会的、被封印的魔将,怎么可能放松!
符英握紧光剑的手臂肌肉紧绷,圣光能量在体内奔流不息,警惕性提升到了顶点。费勒斯更是背靠石壁,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显然一个字也不信。
“毕竟……”
撒坦尼斯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异变陡生!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扭曲的征兆,甚至没有残影!
就在“竟”字余音未散的瞬间,那个原本被牢牢禁锢在圣盾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符英和费勒斯的身后!
符英浑身的汗毛在那一刻根根倒竖!
极致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几乎要本能地挥剑后扫!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般的“存在感”就紧贴在她背后,冰冷,漠然,仿佛能随时决定她的生死。
撒坦尼斯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补完了刚才的话:
“……如果真想杀的话,我随时可以解决你们。”
费勒斯猛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撒坦尼斯,又猛地回头看向石台——那圣光锁链依旧紧紧缠绕,但锁链之中,已然空无一物。
【拂晓】圣盾的光芒依旧,却仿佛失去了镇压的目标,显得有些空洞。
“怎么可能?!”费勒斯的声音因极致的惊骇而变调,他指着空荡荡的锁链,又指向撒坦尼斯,“【拂晓】!圣盾【拂晓】应该已经彻底束缚住你了才对!你怎么可能挣脱?!”
撒坦尼斯甚至没有看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一只手,对着费勒斯的方向,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
下一瞬,费勒斯整个人就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嘭”地一声巨响,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恐怖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密室的石壁上。
“轰隆——!!!”
厚重的石壁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撞碎,费勒斯的身影去势不减,接连撞穿了不知多少道墙壁,消失在视野尽头,只留下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坍塌巨响和弥漫的烟尘。
撒坦尼斯这才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弹走了一粒灰尘,语气依旧平淡:
“没关系。他与我绑定了,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死。无非是再经历一次‘复活’的过程罢了。”
说完,他缓缓转过身,面向符英。符英在他弹飞费勒斯的瞬间就已经急速后撤,同时将光剑横在身前,圣光催发到极致,剑尖直指撒坦尼斯,严阵以待。
撒坦尼斯却仿佛没有看到那吞吐不定的炽热光刃,径直向她走来。他走得很慢,很随意,就像在散步。
符英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出!凝聚了她此刻全部力量和意志的圣光之刃,带着净化与裁决的意志,精准地刺向撒坦尼斯的胸口!
“嗤——”
光剑与撒坦尼斯那看似普通的身体接触,没有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反而像是烧红的烙铁遇到了万载玄冰,发出了能量急剧消融湮灭的刺耳声响!
符英只感觉剑尖传来一股无法形容的、绝对的“阻力”,她灌注其中的圣光如同泥牛入海,被轻易地、无情地瓦解、吞噬!
光剑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收缩,仿佛畏惧般节节败退!任凭符英如何催动力量,剑尖都无法再前进分毫,甚至在对方那无形的力场压迫下,开始微微弯曲!
而撒坦尼斯的胸膛上,被光剑刺中的地方,连最微小的痕迹,哪怕是一点白印,都没有留下。
他就这样,硬顶着符英全力施展的光剑,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符英的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这已经不是力量层次的差距,这是本质的、规则层面的碾压!
撒坦尼斯低头,看着近在咫尺、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符英,那双普通的棕色眼眸中,第一次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兴趣”的光芒闪过。
“这个圣盾,”他抬手指了指身后依旧散发着光辉的【拂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他根本就不会用。我对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打着守护的旗号,最终却放弃了一国子民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符英脸上,那平淡的语调说出了一句让符英心神剧震的话:
“我就是在等你呢,‘圣光之种’阁下。”
符英瞳孔骤然收缩,握剑的手都因为震惊而微微一顿:“你叫我……什么?”
圣光之种!
这是上一周目,她刚刚穿越而来时,系统赋予她的初始身份和称号。
这一周目,她明明是以“圣女”的身份出现,被伊莎贝拉、琉白乃至魔化的罗兰如此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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