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精气神，足以贯穿一头奔跑的野牛！可现在，却被对方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轻描淡写地挡住了！

这怎么可能？！

他怒吼一声，手腕猛然发力，试图将三棱刺抽出，或者再往前送进一分！

然而，那两根看似普通的手指，却仿佛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合金，任凭他青筋暴起，涨红了脸，那把军刺也纹丝不动，仿佛彻底焊死在了对方的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蝮蛇”的心脏。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人类！

逃！

这是他作为顶尖杀手，唯一的念头！

可他快，陈锋比他更快！

就在“蝮蛇”准备弃械后退的瞬间，陈锋夹着军刺的手指，猛然一抖！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顺着军刺传导而来，“蝮蛇”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中，瞬间粉碎！

剧痛袭来，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准备发出惨嚎。

但迎接他的，却是一只如同铁爪般的大手！

陈锋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所有的声音，都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在李文斌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一场发生在沙发与书桌之间的、方寸之间的无声死斗，开始了！

陈锋顺势夺下军刺，看都没看一眼，反手用沉重的刀柄，闪电般地猛击在“蝮蛇”的胸口！

“咚！”

那声音，沉闷得如同巨锤砸在牛皮鼓上。

“蝮蛇”的胸骨，瞬间塌陷！

紧接着，是迅如奔雷的膝撞！

“砰！”

腹部！

“蝮蛇”的身体，如同被煮熟的大虾，猛然弓起，眼珠子因为剧痛而瞬间爆凸！

陈锋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

在“蝮蛇”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瞬间，他扼住对方喉咙的手猛然上移，如同铁爪般，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头颅。

“蝮蛇”那双写满了惊骇与不甘的眼睛，对上了陈锋那双漠然死寂的眸子。

他看到的，是无尽的深渊。

他最后的念头是：

这……就是……神吗……

“咔嚓！”

一声清脆、短促、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寂静的书房内，突兀地响起。

“蝮蛇”那双爆凸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得灰败、空洞。他眼中的惊骇与不甘，永远地凝固在了最后一刻。

陈锋松开手，那具失去了灵魂的躯体，便如同一滩烂泥般，软软地滑倒在地毯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从“蝮蛇”破门而入，到他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没有枪声，没有惨叫，甚至连桌上的那杯清茶，都没有因为打斗而晃动一下。

安静得，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虫子。

李文斌瘫在地上，目睹了这超越他一生认知的一幕，大脑彻底宕机。

一股腥臊的液体，从他的裤管下，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他尿了。

被活生生地，吓尿了。

恐惧！

无边无际的恐惧，如同最滚烫、最灼热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那根本不是人！

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

是一个可以主宰他生死的，真正的，神！

从此以后，任何关于背叛、关于耍小聪明的想法，都将彻底、永远地从他的脑海中根除！

陈锋没有理会地上那滩污秽，更没有看一眼如同烂泥般的李文斌。

他蹲下身，面无表情地，开始在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上，进行着专业而高效的搜查。

很快，他从“蝮蛇”的作战靴夹层里，找到了一个用特殊金属打造的、刻着一朵樱花与蛇形图案的徽章。

紧接着，又从对方的后槽牙里，取出了一枚米粒大小的、黑色的微型通讯器。

将这两样东西收好后，陈锋才站起身，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李文斌面前，将那份沾染了些许尘土的豁免协议，重新踢到了他的手边。

“现在，你可以签字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

“签完字，把你知道的，关于他，以及他背后那个组织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都告诉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尿骚味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李文斌跪趴在地上，看着脚边那具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以及自己身下那滩不甚雅观的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的精神，已经被彻底碾碎，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陈锋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判词，再次响起。

“签字。”

李文斌浑身一颤，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挪到了书桌边。

他捡起那支掉落在地上的万宝龙金笔，因为双手抖得太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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