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嫉妒的是岚韵的气色。小姑娘穿着八成新的碎花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脸红润有光。而自家的孙子,因为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头发枯得像干草。
“凭啥……”贾张氏牙齿咬得咯咯响,“凭啥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过得比我家孙子好?”
她在寒风里站了足足十分钟,直到冻得浑身发抖,才悄悄溜回屋。这一夜,贾张氏失眠了。炖鸡的香味好像还在鼻尖萦绕,岚韵红润的小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李建国照例早起,在院里练拳。经过那晚的生死搏杀后,他的拳法更加凌厉,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空声。练完后,他打了桶井水,在院里擦洗。
这个过程中,他能感觉到来自中院方向的视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贾张氏在偷看。但他假装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上午,他骑车出去了一趟——名义上是去丰泽园帮忙,实际上是去旧书店淘几本农机设计的参考书。中午回来时,车筐里放着两棵大白菜和一块豆腐,这是他用粮票和副食票买的,光明正大。
但贾张氏不这么想。看见李建国提着白菜豆腐回来,她脑子里立刻转开了:白菜这么大棵,豆腐这么白,肯定不是正常渠道来的!说不定是偷的,或者用不正当手段换的!
下午,李建国在家收拾屋子。他把被褥搬出来晒,又把冬天的棉衣拿出来拆洗。这些棉衣虽然旧,但浆洗得干干净净,补丁打得整整齐齐。岚韵在一旁帮忙,小手笨拙但认真地学着缝补。
阳光很好,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兄妹俩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岚韵清脆的笑声在后院里回荡。
这笑声传到中院,听在贾张氏耳朵里格外刺耳。
“笑!还笑!”她咬牙切齿地对儿媳妇说,“你看那丫头片子,吃得好穿得好,整天乐呵呵的。咱家孩子呢?饿得直哭!”
秦淮茹低着头,没敢接话。她知道婆婆的脾气,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傍晚时分,李建国开始做晚饭。今天他准备包白菜猪肉馅饺子——肉是空间里存的腊肉,切成丁,和白菜一起剁馅。面粉用的是空间产的小麦磨的,格外白净。
剁馅的声音“咚咚咚”地响着,肉香和白菜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随着炊烟飘散。
贾张氏终于忍不住了。她端着个空碗,走到后院,敲响了李建国家的门。
“建国啊,在家吗?”
李建国打开门,手里还拿着菜刀:“贾大妈,有事?”
贾张氏眼睛往屋里瞟,看到案板上白花花的面团,看到盆里油汪汪的馅,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那啥……我家棒梗——哦不是,我家东旭今儿个加班,回来晚。家里没做饭,想跟你借碗面,明天还你。”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贾东旭加班,家里就不做饭了?借面?明天还?谁不知道贾家借东西从来是有借无还。
李建国心里明镜似的,但脸上不动声色:“贾大妈,我家也没多少面了。这个月的粮票就换了这么点,还得吃到月底呢。”
“就一碗,一碗就行。”贾张氏伸着脖子往里看,“你看你这不正在包饺子嘛,肯定有富裕的。”
“真没有。”李建国挡在门口,语气依然平静,“贾大妈,您要实在困难,可以去街道申请补助。我是烈士子女,街道每个月给我和妹妹的定量就这么多,匀不出来。”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拒绝了,又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烈士子女,受国家照顾,你贾张氏再眼红,也不能明抢。
贾张氏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难看地走了。回到中院,她把碗往桌上一摔:“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等着,我非得抓住你的把柄不可!”
从那天起,贾张氏对李建国的窥探变本加厉。
她开始记录李建国每天出门和回来的时间,计算他在丰泽园“工作”的时长。她留意李建国带回来的每一样东西,试图找出“来路不明”的证据。她甚至偷偷翻过李建国家的垃圾——虽然只找到些白菜帮子和鸡蛋壳。
但这些窥探,注定是徒劳的。
李建国早就防着这一手。从丰泽园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正常渠道得来的剩菜。空间里的产出,他只敢偶尔拿一点点出来,而且一定会混在正常购买的食材里。至于他大学生的身份,更是天衣无缝——每天早出晚归,对院里说去丰泽园,谁能想到他其实是去上大学?
腊月的一天晚上,李建国在空间里整理票证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贾张氏的窥探,会不会只是个开始?
院里眼红的人,恐怕不止她一个。闫富贵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易忠海那副道貌岸然下的盘算,还有其他邻居若有若无的打量……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过得好本身,就可能成为一种“罪过”。
他走到灵泉井边,打上一桶水。井水在油灯下泛着清冽的光泽。
“不能掉以轻心。”他对自己说,“院里的危机,可能比外面的敌特更隐蔽,更持久。”
但随即,他又笑了。
怕什么?他现在有空间,有知识,有武力,有超出这个时代的见识。如果连院里这些鸡毛蒜皮都应付不了,还谈什么波澜壮阔的人生?
窗外,现实世界的冬夜深沉。
而在那个不为人知的空间里,一个年轻人正静静地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一切挑战。
包括那些来自最熟悉的地方的、最阴险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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