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消赃物
三年时光,在云州城的药香与坊市的喧嚣间悄然滑过。
王小胖的“老郎中”扮相愈发纯熟,连说话时佝偻的弧度都像是刻进了骨子里。没人知道,这副衰朽皮囊下,毒真气早已凝练到练气巅峰,只差一步便能筑基。三毒虫也各自精进,蝎子王的魂毒能毒杀筑基修士,血线蜈蚣可在瞬间吸干筑基修士的精血,银冠蛇吐纳的寒息甚至能冻结筑基修士的真气流转,而那根藏着万年毒蛟脊椎的木杖,更是被他温养得愈发内敛,寻常筑基修士的神识扫过,也只当是根普通的桃木拐杖。
这日清晨,王小胖卸下“王记药铺”的木牌,托付给相熟的街坊照看,背着个旧布褡裳,拄着木杖,慢悠悠出了云州城。他用《隐灵诀》将修为稳稳压在练气三层,气息驳杂得像个资质平平的散修,这是最不惹眼的境界——太低易被欺凌,太高则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目的地是三百里外的“青风坊市”。那里比云州城附属的坊市规模更大,鱼龙混杂,正好适合处理他这三年来攒下的“存货”。
坊市入口的检查比云州城严得多,两个筑基修士守着门,神识如网般扫过每个进出者。王小胖混在人流里,木杖轻轻点地,灰布的隐匿之力悄然运转,将龙骨的凶戾与自身的巅峰气息尽数裹住。修士的神识扫过他时,只停顿了一瞬,便移向了下一个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修为低微的老散修。
青风坊市比云州坊市繁华数倍,叫卖声此起彼伏,摊位上摆着各式法器、丹药、符箓,甚至有修士当众演示低阶法术招揽生意。王小胖目不斜视,专挑那些位置偏僻、由散修经营的店铺进。
第一家是个收售二手法器的铺子。他从褡裳里摸出三柄锈迹斑斑的匕首——这是当年从邪修手里缴获的,材质普通,只淬过些低阶毒素,被他用金毒蚀去了邪修印记。“掌柜的,看看这些还能换几个子儿?”他故意让声音带着怯懦。掌柜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修士,拿起匕首掂量片刻,又用灵力探了探,皱眉道:“都是些烂大街的货色,淬的毒也散得差不多了,三柄给你五十块下品灵石。”
王小胖装作肉痛的样子讨价还价了几句,最终以六十块灵石成交。
接下来的几日,他如法炮制。在药材铺卖掉用不上的毒草,换来三百灵石;在符箓店出手十几张缴获的低阶骨火符,得两百灵石;最值钱的是那批从邪修储物袋里翻出的兽皮,虽不是什么高阶妖兽,却胜在数量多,被他分批次卖给三家皮货店,零零总总换了近千灵石。
真正的大头,是那些邪修修炼的歪道功法和残缺法器。他不敢在青风坊市直接出手,而是找到几个专做黑市生意的隐秘据点。一本残缺的《吸魂诀》换了八百灵石,一柄被毒蚀去半面的骷髅幡换了一千二,最后连那枚刻着骷髅的令牌,都被一个专收邪修信物的老者以三千灵石买走——对方只当是某个覆灭宗门的纪念品,却不知这令牌背后藏着连环杀戮的秘密。
王小胖依旧是那副练气三层散修的打扮,灰布长衫洗得发白,混在挑拣废料的修士堆里,毫不起眼。他来这里已半月,专盯着那些被人嫌弃的“废品”——破损的法器碎片、过期的丹药瓶、沾了不明污渍的兽皮,偶尔能从里面淘到些被秽气掩盖的宝贝。
这日午后,他在一个堆满破陶罐的摊位前停住脚。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用脚把个黑糊糊的东西踢到角落:“这破魂瓮沾了秽气,谁要谁拿去,五块下品灵石当柴烧!”
那东西看着像半截瓦罐,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罐口沾着层墨绿色的粘液,确实透着股让人作呕的秽气。但王小胖瞳孔微缩——他手腕上的蝎子王突然躁动起来,尾钩频频弹起,对着那瓦罐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假装翻找别的陶罐,指尖悄悄碰了下那“魂瓮”。一股极淡的、却异常霸道的魂力顺着指尖传来,混在秽气里,竟与蝎子王的魂毒隐隐共鸣。
“这破罐子……我要了。”王小胖慢悠悠直起身,摸出五块灵石丢给摊主,拿起魂瓮就走,仿佛只是买了块烧火的废料。
回到租住的小院,他关紧门窗,将魂瓮放在桌上。借着月光才看清,罐壁的裂痕里嵌着些淡金色的粉末——那是“噬魂蚁”的蚁粉,专啃食修士神魂,而这魂瓮的材质,竟是罕见的“养魂木”,只是被秽气和蚁粉污染,才显得如此不堪。
原来是装过噬魂蚁的养魂木瓮。”王小胖眼中闪过精光,“养魂木残留的魂力,加上噬魂蚁粉的凶性,正好能淬炼蝎子王的魂毒!”他放出蝎子王。金蝎一落地,立刻扑向魂瓮,尾钩刺入罐口的绿粘液中,同时喷出自己的魂毒。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魂瓮里的秽气被魂毒卷成漩涡,养魂木的淡金魂力与噬魂蚁粉的凶性被一点点剥离出来,顺着蝎尾注入蝎子王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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