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图甚至亲自带着亲信前来送行，阵仗颇大，引得机场人员侧目。

鹿宁靠在宽大舒适的舷窗边，俯瞰着下面送行的人群。

贺惟处理完最后几条信息，收起手机，坐到了她的身侧，指着纳图身后队伍末端的人。

“看到他了吗？他是卫家的家主，曾经能站在纳图左右，与之谈笑风生的人。”

“现在沦落到队伍的末端，连和纳图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鹿宁的目光随着他的话锁定了队伍末端几乎看不清脸的男人。

“只是因为我和纳图说过一句话，就决定了卫家的命运。”

贺惟贴近鹿宁的耳侧，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清晰：“宁宁，所谓的卫执衡，连同他背后的整个卫家，其实什么都算不上。”

“他们倾尽全族之力所追求的，所依仗的，在我这里，不过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东西。”

飞机开始滑行，鹿宁的视线往后看去，直到地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小，她也越飞越高。

港城在脚下变成了一幅微缩的沙盘模型。

前不久因为家中破产带来的焦虑，被父亲出卖的害怕，就在贺惟的话中破碎。

不是安慰而是陈述。

他正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为她破除过往的阴影。

“宁宁，你的世界，在更高的地方。”

贺惟最后说道，目光沉静地望向窗外无垠的海面。

飞机此刻已平稳飞行在平流层，下方是翻滚如海浪的云层，上方是湛蓝得近乎纯粹的天空和耀眼的阳光。

鹿宁转过头，看向贺惟。

他的侧脸在机舱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衬衫将他宽厚结实的身材勾勒出来，周身气势稳如山岳，磁吸般勾住了鹿宁的目光。

鹿宁忍不住眼神一晃，随后握紧拳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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