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拿起U盘，插在电脑上看了两分钟，脸色沉下来。他没说“管”还是“不管”，只是把报告和说明翻了一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信封，把这些东西装进去，封了口：“秦节俭是市局管的副局长，清江镇纪委管不了，但这些证据我得往上递。你放心，省纪委那边有我熟人，按‘滥用职权、干扰企业经营’报，证据扎实，他们不会不管。”

顾明没多问——他信老陈的为人，更信手里的证据：秦节俭的“暗手”全是“擦边球”，靠的是“打招呼”“瞎编标准”，没真凭实据，可现在，监控拍了人、检测戳了谎、账目证了清白，每一条都踩在“违规”的线上，没给他留余地。

从纪委出来，顾明没直接回养殖场，绕去了银行。行长是他战友的同学，之前听说宏大“经营异常”，态度强硬，这会儿见顾明拿着省环保局的报告、税务局的“无异常说明”，又听他说“秦节俭的事已经报给纪委”，语气立刻软了：“顾先生，贷款的事咱好说，提前收回的通知是下面的人瞎发的，我马上撤了，你们该怎么用还怎么用。”

顾明没多寒暄，只说“谢谢”，转身就走。

车开回养殖场时，门口围了不少人——是之前走了的员工，看见公示栏上的检测报告、听见张叔说“顾明回来了，工资照发，秦副局长的人是故意找茬”，又都回来了。

顾东强站在人群里，手里拿着“账目无异常”的证明，跟员工们说话，腰杆比早上直了不少；顾玉芳在给大家发矿泉水，脸上有了笑模样。

老周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顾明平时不抽，这会儿却接了，夹在指间没点。老周说：“监控里那两个临时工，我让人查了，躲在邻镇的小旅馆里，已经跟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跑不了；秦节俭手下那个复命的人，通话记录也调出来了，跟临时工、跟清江镇环保局的人都有联系。”

顾明点点头，看着养殖场里重新忙起来的员工，看着顾东强跟人说“咱们好好干，不亏心”的样子，指间的烟被风吹得动了动。他没去找秦节俭对峙——特战队的经验告诉他，“硬刚不如智取”，现在证据递上去了，规则站在他这边，秦节俭的暗手已经被拆了大半，剩下的，就等纪委的消息。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还不是结束。

秦节俭没了“刁难企业”的手段，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但至少现在，爸妈不用再对着安眠药哭，宏大集团不用被逼着卖厂，员工们能安下心干活。

他夹着烟，往办公室走，脚步稳得很——破局的关键从来不是“打垮对方”，而是先把自己这边的“缺口”堵上，把证据攥牢，再顺着规则，一步步把对方的歪路堵死。

就像以前在特战队执行任务，先摸清地形，再布好陷阱，最后等猎物自己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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