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皇甫瑞阳点头,“那么,先办交易手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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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点四十五分,橡树庄园。
这是一座占地广阔的私人庄园,位于苏黎世湖畔的密林中,远离主干道,私密性极好。皇甫瑞阳独自驾车前来,在庄园入口经过严格的安检——包括金属探测和随身物品检查。
他的西装内衬里,缝着墨渊特制的“隐息符”,可以隐藏佩戴者的灵力波动和帝星煞气。手腕上戴着改装过的百达翡丽,表盘内侧有微型摄像头和发射器。领带夹是另一个传感器。
庄园主体是一栋三层的新古典主义建筑。皇甫瑞阳被一名面无表情的管家引入,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来到一楼的图书室。
图书室里灯火通明,两侧是高达天花板的橡木书架,空气中有旧书和雪茄的味道。壁炉前,背对着门,站着一个穿着睡袍的身影。
“皇甫先生,请坐。”那人转过身。
是个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白人男性,灰发,蓝眼,面容儒雅,但脸色有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示意皇甫瑞阳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我是这幅画目前的所有者,您可以叫我‘维克多’。”男人坐下,抿了一口酒,“听说您对这幅画背后的故事感兴趣?”
“是的。”皇甫瑞阳平静地说,“我收集神秘主义艺术品,不只是为了投资,更是对那种……超越常理的力量着迷。”
维克多笑了,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力量……是啊,这幅画确实关乎力量。”
他放下酒杯,走到壁炉上方,那里挂着一幅肖像画——画中是个穿着十七世纪服饰、面容阴郁的中年男人。
“这幅《黑凤凰的凝视》,作者就是我的祖先,卡斯帕·冯·艾森。”维克多说,“他生活在十七世纪的瑞士,是个炼金术士,也是个……野心家。”
皇甫瑞阳做出倾听的姿态。
“卡斯帕痴迷于追寻永生。”维克多的声音压低,像是在讲述一个禁忌的故事,“他尝试了所有已知的炼金术配方,甚至从东方弄来了一些‘修仙’的典籍。最后,他相信,真正的永生不是肉体的不朽,而是‘本质’的转移和延续。”
“本质?”
“灵魂?意识?或者用你们东方的话说……‘命格’?”维克多看向皇甫瑞阳,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卡斯帕创造了一套理论:每个人的生命本质,都像一种独特的‘频率’或‘印记’。如果能解析这种印记,就能将它从旧躯壳中剥离,注入新的、更年轻、更强的躯壳。”
皇甫瑞阳的心脏微微收紧。
“这套理论需要大量的……实验。”维克多的语气变得缥缈,“卡斯帕用动物、用囚犯、甚至用自己的仆人做实验。这幅《黑凤凰的凝视》,就是他某个关键实验的‘记录’。画上的黑凤凰,据说就是他实验中一个‘成功转移’的案例——他把一个濒死女巫的‘天赋印记’,转移到了一只乌鸦身上,乌鸦变异成了黑凤凰。”
“后来呢?”
“后来……”维克多苦笑,“实验出了岔子。黑凤凰失控了,它杀死了卡斯帕,焚毁了他的实验室。这幅画,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东西。但卡斯帕的理论,并没有失传。他的笔记,被某些人……继承并‘发展’了。”
他走回沙发,重新端起酒杯:“这幅画在冯·艾森家族传了十几代。但每一代的拥有者,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黑凤凰在黑暗中凝视自己。而且,家族成员中,但凡有特殊天赋的,都会早夭或者遭遇不幸。所以,我的父亲决定卖掉它。我是最后一任持有者。”
皇甫瑞阳沉默了几秒,然后问:“维克多先生,您看起来……身体状况不太好。”
维克多怔了怔,随即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你看出来了?是的,我病了,一种现代医学无法确诊的怪病。医生说我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缓慢衰竭,但找不到原因。”
他看向那幅画:“有时候我觉得,是这幅画在汲取持有者的生命力。又或者……是那些继承了卡斯帕理论的人,在通过这幅画,标记他们感兴趣的‘资源’。”
这句话,几乎已经挑明了。
皇甫瑞阳决定冒险一步:“维克多先生,您听说过‘涅盘会’吗?”
维克多的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液洒出来一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神里涌出恐惧。
“你……你知道这个名字?”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正在找他们。”皇甫瑞阳直视他的眼睛,“他们盯上了我的女儿。”
长久的沉默。
维克多忽然站起身,踉跄着走到书桌旁,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皮质笔记本。
“拿去吧。”他把笔记本塞给皇甫瑞阳,手在发抖,“这是卡斯帕原始笔记的副本,我父亲当年偷偷抄录的。里面不仅有他的理论,还有……还有我父亲调查到的,那些‘继承者’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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