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昆仑山谷。

白日训练场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夜风吹过山壁的呜咽声，以及灵光照明符发出的柔和光晕。休息区的木屋里，小鱼已经睡熟，怀里抱着变成玩偶大小的金多多，小脸在睡梦中仍挂着浅浅的笑容。

隔壁房间，灯光还亮着。

皇甫瑞阳、苏念卿、墨渊三人围坐在木桌旁，桌上摊开着几张地图和一堆文件。

“这是过去三个月我们掌握的势力分布。”皇甫瑞阳用钢笔在地图上标注，“以昆仑山谷为核心，半径五百公里内，我们已经肃清了寂灭老祖的十七个潜伏点，收编或驱逐了八个依附他的小门派。”

地图上，红色的“X”标记代表被清除的威胁，蓝色的圆圈代表已控制的灵脉节点，绿色的三角代表建立合作关系的本土势力。

墨渊补充道：“玄门协会内部，支持我们的长老已经增加到五位，中立派有九位，明确敌对的只剩下三位——其中两位和柳家有姻亲关系，另一位是寂灭老祖百年前埋下的暗子。”

“柳如烟那边呢？”苏念卿问。

皇甫瑞阳调出另一份文件：“她最近很安静。柳氏集团表面上收缩业务，但实际上通过海外账户转移了大量资金。秦风追踪到，其中三笔超过十亿的资金流向了东南亚的几个秘密账户。”

“在购买南洋邪术的物资。”墨渊冷笑，“柳家祖上就和南洋降头师有勾结，看来她准备走这条老路了。”

“不仅是南洋。”苏念卿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西域的萨满教、苗疆的巫蛊门、东北的出马仙……这些边缘玄门势力最近都有异常活动。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寂灭老祖，但时机太过巧合。”

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那是墨渊从玄门协会调来的可信人手，负责山谷外围的警戒。如今这个训练基地，已经不仅仅是修炼场所，更是一个战略据点。

“所以我们需要巩固。”皇甫瑞阳总结道，“就像商战一样，扩张太快如果根基不稳，一旦被反扑就会全线崩溃。现在我们手上有三张牌要打好。”

他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昆仑山谷这个根据地。这里是念卿当年选中的地方，地下有三条中型灵脉交汇，易守难攻，但防御体系还需要加强。”

“第二，玄门协会内部的盟友网络。我们需要把中立派尽可能争取过来，至少让他们在关键时刻不会倒向对面。”

“第三……”他顿了顿，“世俗世界的力量。我的商业帝国，秦家的政商关系网，还有小鱼无意中积累的民间声望——这些在玄门斗争中看似无用，但往往能起到奇效。”

苏念卿点头：“我同意。尤其是世俗力量，很多玄门中人都看不起凡人，却忘了如今这个世界，掌握经济命脉和舆论导向的，恰恰是凡人。”

“说到舆论导向——”墨渊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打印的社交媒体报告，“你们看看这个。”

报告显示的是过去一个月，关于“神秘萌娃”“锦鲤小仙女”“最灵验小神算”等话题的网络热度。配图几乎都是小鱼——有些是她在幼儿园帮小朋友“找玩具”的偷拍，有些是她直播时截图的可爱表情，甚至有几张是她和皇甫瑞阳出门时被拍到的亲子照。

“热度持续上升，相关话题总阅读量超过五十亿。”墨渊表情复杂，“小鱼现在已经成了网红……虽然她自己不知道。”

皇甫瑞阳皱眉：“能不能压下去？我不想她过度曝光。”

“压不住。”墨渊摇头，“现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和广度，已经不是玄门那点障眼法能完全控制的。而且……这未必是坏事。”

苏念卿接过报告仔细看：“你是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份声望？”

“对。”墨渊指着其中几条高赞评论，“看这些留言：‘希望小仙女保佑我考研上岸’‘锦鲤显灵，让我中彩票吧’‘如果真有玄门，我希望是小仙女这样的’……民众对小鱼的印象极好，这种‘群众愿力’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对锦鲤灵根来说。愿力越纯粹越强烈，对她的滋养效果就越好。这可能是小鱼最近实力提升迅速的另一个原因。”

皇甫瑞阳陷入沉思。

商人的本能让他看到了其中的价值，但父亲的本能让他担心女儿的安全。

“我们可以控制曝光的内容和渠道。”苏念卿提议，“让秦风组建一个团队，专门管理小鱼的‘公众形象’。发布的内容以正能量为主，强调助人为乐、家庭温馨，避开所有涉及玄门斗争的信息。”

“同时通过这些渠道，收集民众的反馈和愿望。”墨渊补充，“筛选出那些真诚的、善意的祈愿，转化为对小鱼灵根的滋养。至于那些贪婪的、恶意的，直接过滤掉。”

三人又讨论了半小时，制定出详细的方案。

会议结束时，已是凌晨一点。

“对了。”墨渊在离开前想起什么，“明天有几个新人要来。是协会那边推荐的好苗子，背景干净，天赋也不错。我打算让他们加入训练，一是增强我们的力量，二是……给小鱼找几个同龄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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