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突然觉得，这次来京城，不只是为了“不被欺负”，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车程约一小时后，停在了二环内的一条胡同口。

胡同很窄，车子进不去。众人下车，步行进入。

这条胡同看起来和京城其他胡同没什么两样：青砖灰瓦，老槐树，门口坐着晒太阳的老人，偶尔有自行车铃声响过。但小鱼能感觉到——这里的灵力波动异常浓郁，而且有规律的阵法纹路隐藏在砖石之下。

走到胡同深处，一扇不起眼的红漆木门前，墨渊停下脚步。

门上没有门牌，只有两个铜环。但墨渊知道，这就是玄门协会总部的入口之一。

他抬手，用特殊节奏叩击铜环。

三长两短，重复三次。

门无声地开了，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站在门内。他看起来七八十岁，但眼睛清亮，气息内敛，显然修为不低。

“墨渊长老，好久不见。”老者声音平淡。

“刘老。”墨渊微微颔首，“劳烦带路。”

老者目光扫过皇甫瑞阳等人，在看到小鱼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会长吩咐，只允许墨渊长老及两名随从进入。其他人……请在偏厅等候。”

这是下马威。

“刘老，”皇甫瑞阳上前一步，“我们是受邀参会的。邀请函上写的很清楚，‘昆仑研究院代表’。”

“玄门协会理事会，历来只允许玄门中人参加。”老者不为所动，“皇甫先生虽与玄门有渊源，但毕竟不是协会成员。至于这位小姑娘……更不符合规定。”

气氛僵持。

就在这时，胡同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妆容精致，但眼神凌厉，气场强大。

柳如烟。

小鱼第一时间认出了她——虽然在照片上见过，但真人给人的压迫感更强。

“刘老，何必这么较真呢？”柳如烟声音娇柔，但话里有话，“墨渊长老带来的人，总归是要见会长的。不如通融一下？”

她看向皇甫瑞阳，眼神复杂：“瑞阳，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

“事关重大，不得不来。”皇甫瑞阳语气冷淡。

“带着这个小野种一起来？”柳如烟的目光转向小鱼，毫不掩饰厌恶，“瑞阳，你就这么想让私生女抛头露面？”

这句话激怒了所有人。

但没等皇甫瑞阳发作，小鱼先开口了。

她仰着小脸，认真地看着柳如烟：“阿姨，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有妈妈，有很多家人。而且我叫苏小鱼，不叫小野种。”

声音奶声奶气，但态度不卑不亢。

柳如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牙尖嘴利。和你妈一样，只会迷惑男人。”

“如烟！”墨渊沉声喝道，“注意你的言辞！”

“墨长老，你也要替这个野丫头说话？”柳如烟挑眉，“别忘了，你可是柳家的女婿——虽然我那短命的姑姑死得早，但这层关系还在呢。”

“那是我和你姑姑的事，与你无关。”墨渊脸色阴沉，“而且今天，我是以玄门长老的身份参会，不是以柳家亲戚的身份。”

眼看冲突要升级，门内传来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

“都进来吧。既然来了，就是客。”

声音不大，但仿佛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老脸色微变，侧身让开：“会长有令，诸位请进。”

柳如烟冷哼一声，率先走进门。皇甫瑞阳等人紧随其后。

穿过门廊，里面别有洞天。

外面看只是个普通四合院，但里面空间异常宽阔——显然是用了空间扩展的阵法。庭院里假山流水，灵草灵花，灵气浓度是外界的数倍。正房大门敞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厅，已经坐了不少人。

会议厅的布置很古典：上首是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桌，后面坐着五位白发老者——那是协会的会长和四位副会长。两侧是两排座椅，左边坐的是传统派的代表，以柳家人为首；右边是开明派的代表，人数明显少一些。

当皇甫瑞阳一行人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惊讶、好奇、审视、敌意……各种情绪交织。

小鱼被这么多大人看着，有些紧张，但她想起妈妈的话，挺直小胸脯，努力保持镇定。

“墨渊长老，请入座。”上首中间的老者——协会会长张天师，指了指右侧的一个空位。

墨渊行礼，入座。

“至于这几位……”张天师看向皇甫瑞阳，“皇甫先生，久仰大名。但协会理事会，历来不允许非玄门中人参与。今日破例，已是极限。请你们在旁听席就座，可以听，但不能发言。”

这是折中方案。

皇甫瑞阳点头：“可以。”

旁听席在会议厅最后方，有几张椅子。皇甫瑞阳、苏念卿、陈清源、秦岳坐下，夜枭三人站在他们身后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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