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也坐下，但她的椅子特意加了垫子——是刚才进门时，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弟子悄悄放的。

会议正式开始。

张天师开场：“今日紧急召开理事会，议题诸位皆知：玄门未来之路，传统还是革新？柳家提交‘玄门净化议案’，要求清理门户，回归正统。墨家等提交‘融合发展议案’，主张与时俱进。两派争执不下，故请诸位共议。”

他顿了顿：“按照惯例，先由提案方陈述理由。柳家主，请。”

柳家家主柳擎天站起来。他六十多岁，面容威严，眼神锐利。

“诸位同道，”柳擎天声音洪亮，“玄门传承千年，靠的是什么？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是师徒相授的口诀！是远离尘嚣的修行！”

“可现在呢？”他指向右侧开明派，“有些人，被世俗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和科学家混在一起，用仪器代替修行，用计算机推演功法！这还叫玄门吗？这叫不伦不类！”

“更甚者！”他目光扫向墨渊，“有些长老，不仅自己堕落，还带着弟子一起！在什么‘研究院’里，把玄门秘法当实验品！这是背叛！是对祖宗的亵渎！”

话语犀利，直指要害。

开明派那边，不少人脸色难看。

柳擎天继续：“所以，我柳家提议：第一，清理门户。所有与科技界合作、使用科技设备辅助修行的弟子，一律逐出玄门！第二，关闭所有所谓的‘研究所’‘实验室’，玄门秘法不得外泄！第三，玄门弟子回归山门，闭关清修，重拾传统！”

他坐下，传统派那边响起掌声。

“墨家主，请陈述。”张天师说。

墨家家主墨云海站起来。他五十多岁，气质儒雅，戴着眼镜——这在玄门中很少见。

“柳家主的话，有一定道理。”墨云海先肯定，然后转折，“但时代在变，玄门不变，就是死路一条。”

“千年前，我们的祖师爷创下玄门功法时，用的是当时的‘先进技术’——草药学、矿物学、天文历法。他们从未拒绝新知识，只是把新知识融入修行。”

“现在，科技就是新时代的‘草药矿物’。人工智能可以辅助推演功法，基因技术可以解释灵根本质，材料科学可以制造更好的法器……为什么不用？”

“至于柳家主说的‘背叛’，我不敢苟同。”墨云海看向墨渊，“我墨家弟子在昆仑研究院的成果，有目共睹。他们不仅没有泄露秘法，反而用科学方法，让传统功法变得更清晰、更易学、更强大！”

“举个例子：苏家的治疗术，结合现代医学后，治愈率提升了三倍；林家的土灵根功法，结合地质学后，威力提升了五成；更不用说锦鲤灵根的研究，那可能是玄门千年来最大的突破！”

提到锦鲤灵根，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小鱼。

小鱼感受到那些目光，握紧了小拳头。

“所以，”墨云海总结，“我墨家主张：玄门应该主动拥抱科技，设立‘科玄融合研究院’，系统研究玄学与科学的结合。这不仅是自保，更是发展！在超自然威胁日益增多的今天，固步自封等于自杀！”

开明派那边响起更热烈的掌声。

两派陈述完毕，进入辩论环节。

会议室瞬间变成了战场。

传统派攻击开明派“数典忘祖”“背叛传统”，开明派反击传统派“故步自封”“冥顽不灵”。

争吵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拍桌子。

小鱼坐在旁听席，听着那些激烈的言辞，小脸越来越白。

她听不懂很多术语，但她听懂了敌意。

那些人看开明派的眼神，就像看叛徒。看墨渊爷爷的眼神，就像看罪人。

而这一切，都因为……他们选择了和科学合作。

“害怕吗？”苏念卿握住女儿的手。

小鱼点点头，又摇摇头：“怕……但是想到我们在做对的事，就不那么怕了。”

就在这时，柳擎天突然指向旁听席：

“会长！既然昆仑研究院的人来了，为何不让他们展示所谓的‘成果’？让我们看看，他们到底弄出了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张天师沉吟片刻：“皇甫先生，你们意下如何？”

皇甫瑞阳站起来：“我们愿意展示。但不是为了证明谁对谁错，是为了展示一种可能性。”

“那就请吧。”张天师点头。

陈清源提着箱子走到会议厅中央。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便携式全息投影仪。

投影启动，昆仑研究院的全貌出现在空中。

建筑、实验室、训练场、灵草田……一切都是灵源晶核供能，阵法与科技完美融合。

“这是我们的研究院。”陈清源开始讲解，“接下来，我将展示三个核心成果。”

第一项：灵源晶核。

当那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晶体出现在投影中时，传统派中有人惊呼：“这是……高度浓缩的灵气结晶？怎么可能这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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