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子时，月华最盛时开始。”清心散人对墨渊说，“你和你的人守在阵外，无论如何不要让人打扰。整个过程可能需要两个时辰，期间小鱼姑娘会经历一些...幻觉，那是那缕神魂的反扑。但只要她自己意志坚定，就一定能挺过去。”

“我明白。”墨渊点头，“散人，您自己也务必小心。”

“放心，我有分寸。”

子夜惊魂

子时将至。

小鱼坐在阵法中央，换上了一身特制的白色法衣。法衣上绣着清心咒文，在月光下微微发光。

“小鱼，怕吗？”清心散人问。

“有点怕。”小鱼诚实地说，“但小鱼更想把坏东西赶走，然后去找爸爸。”

“好孩子。”清心散人摸摸她的头，“记住阿姨教你的咒语，记住你最开心的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记住——你是苏小鱼，不是别的任何人。”

“嗯！”

子时正，月华如练。

清心散人盘坐在小鱼对面，双手结印：“静心守神，万念归一——开！”

九盏青灯同时大亮，安魂香的烟雾凝聚成一道光柱，将小鱼和清心散人笼罩其中。

施术开始了。

小鱼闭上眼睛，感觉意识慢慢模糊，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梦境。

起初，是温暖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花园里玩耍，爸爸妈妈都在身边。爸爸教她认花，妈妈给她编花环...

但渐渐地，梦境变了颜色。

花园枯萎，花朵凋零，爸爸妈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小鱼...来...”一个苍老而诡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这里...我给你永恒的力量...”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她。

小鱼感到恐惧，但她记得清心散人的话，开始默念咒语：“我是苏小鱼...爸爸是皇甫瑞阳...妈妈是苏念卿...”

金光从她身上亮起，驱散部分黑暗。

但那个声音不依不饶：“没用的...你抵抗不了我...我是寂灭，是终结，是万物归宿...”

黑暗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寂灭老祖的模样——虽然模糊，但那股毁灭的气息无比真实。

小鱼咬紧牙关，脑海中拼命回想最开心的事：

爸爸第一次抱她...

妈妈隔着光墙对她笑...

墨渊叔叔教她认字...

柳爷爷给她讲故事...

赵明叔叔做的烤肉...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在她身后凝聚成锦鲤虚影。锦鲤摆尾，洒落漫天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温暖的记忆。

“这些...是什么？”寂灭的声音第一次带上疑惑。

“这是小鱼的宝贝。”小鱼大声说，“是小鱼最珍惜的东西！你不许抢走！”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所有光点。

那些光点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墙，将黑暗阻隔在外。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阵法也到了关键时刻。

清心散人额头渗出冷汗，她正在与小鱼识海中的那缕神魂激烈对抗。对方比预想的更强大，而且极其狡猾，不断变换形态，试图突破她的封锁。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那缕神魂竟然在尝试...反向侵蚀小鱼的记忆！

如果让它成功，小鱼就算身体康复，也会失去所有记忆，变成一张白纸！

“墨渊！”清心散人厉声喝道，“把灵髓给我！现在！”

墨渊立刻将赵明给的那滴灵髓弹入阵法。

灵髓融入光柱，化作纯净的生机之力，涌入小鱼体内。

得到灵髓加持，清心散人精神一振：“以吾之名，借天地正气——镇魂！”

更强的力量压向那缕神魂。

神魂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挣扎。

绝境中的选择

阵法内，小鱼的识海中。

黑暗与金光正在激烈对抗。

寂灭的神魂越来越暴躁：“区区蝼蚁，也敢阻我？！既然你舍不得这些记忆，那我就毁了它们！”

黑暗化作无数触手，疯狂攻击那些光点记忆。

每一个光点被击中，小鱼就感到一阵剧痛——那是记忆被撕裂的感觉。

“不要！”小鱼尖叫，“那是小鱼的...不许碰！”

她拼命保护那些光点，但触手太多，她保护不过来。

眼看一个又一个光点黯淡下去，小鱼急得眼泪直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温柔而坚定：“小鱼，别怕，妈妈在。”

是苏念卿的声音！

“妈妈？”小鱼愣住。

“妈妈的一缕神魂一直留在你体内，守护着你。”苏念卿的声音带着无限柔情，“现在，妈妈帮你。”

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小鱼体内深处亮起，化作苏念卿的虚影，挡在那些光点前。

“寂灭，百年前你害我苏家，百年后又想害我女儿...”苏念卿的虚影眼中燃烧着怒火，“今天，我就算拼着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得逞！”

紫光与黑暗碰撞，整个识海剧烈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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