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去报名，你跟我一起去呗？给我壮壮胆。”韩越搓了搓手，眼里带着期盼。

“没问题！”金旺一口答应，“正好总务局给我放了两天假，明天咱俩一起去街道办，我倒要看看，咱越子能不能过了体检这关。”

两人坐在八仙桌旁，又聊了很久。韩越兴奋地规划着未来，说要在部队里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入党，还要学开车，像雷锋那样当一名优秀的运输兵，把部队的卡车伺候得服服帖帖。金旺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提醒他到了部队别逞强，训练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扛着。

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们说起第一次一起逃学被老师罚站，说起冬天在花盆炉子旁烤白薯，说起偷偷扯印刷厂的牛皮纸叠四角。金旺笑着说起韩越小时候被煤球烫了手，哭着找娘的糗事，韩越也不甘示弱，揭金旺暗恋隔壁班女生，还不敢表白的秘密。屋里的笑声顺着窗户飘出去，融进了胡同的夜色里。

“对了，”韩越突然收住笑，语气变得认真，“我走了以后，你多帮我照看照看家里。我娘身子弱，冬天容易咳嗽。”

“这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金旺拍着胸脯保证，“你爹娘就是我爹娘。平时我多往你家跑，煤球不够了我帮着搬，你娘要是不舒服，我立马送她去医院。等你探亲回来，我带你去吃前门的卤煮，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行！就这么说定了！”韩越笑得合不拢嘴，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这是我专门给你买了个本子，给你留个纪念。我在上面写了几句话，你拿着。”

金旺接过笔记本，封面是红色的，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他翻开一看，里面是韩越工整的字迹：“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愿我们都能为国家贡献力量，不负韶华，不负时代。——韩越赠杨金旺，1960年秋。”

金旺看着这段话，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揣着一份沉甸甸的约定。

“嗨～，韩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是个文艺范儿啊？这都快给我整哭了。”

“哟，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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