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傅还想说什么，王科长却已经低下头，自顾自地看起了文件，再也不搭理他们。

两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地走出办公室。

楼道里的风更冷了，吹得杨金旺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嘟囔：“这王科长也太不讲理了！明明说好了预留指标，怎么说变就变？”

“行了，少说两句。”赵师傅叹了口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出门在外，求人办事，哪有那么容易？先去招待所住下，再想办法。”

两人拎着行李，来到隔壁的招待所。招待所是栋简陋的平房，窗户上糊着报纸，门口挂着厚厚的棉门帘。走进屋里，一股混杂着煤烟和潮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接待处的大妈递给他们两把钥匙，面无表情地说：“通铺，一个屋住六个人，自己找地方。”

两人拿着钥匙，走进房间。屋里摆着三张上下铺的铁床，床上铺着薄薄的褥子，墙角烧着一个煤炉，炉火烧得不太旺，屋里还是冷得厉害。

赵师傅把行李往床上一扔，坐在床沿上，掏出烟袋，却半天没点着。他皱着眉，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脸色凝重。

杨金旺看着赵师傅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他想起临出发前，科长拍着他的肩膀说的话：“金旺，这次调运木材，关系到重点工程的进度，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攥了攥手里的《木材识别手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木材调回去。

他走到赵师傅身边，轻声说：“赵师傅，您别着急，肯定有办法的。”

赵师傅抬起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办法？啥办法？人家王科长摆明了不想搭理我们。”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小子，你刚来，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这种时候，要么有关系，要么有……”

赵师傅的话没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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