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501。
许意将手里提着的一摞购物袋随手放在沙发旁，转头看向正提着另一个袋子、准备溜回自己房间的余笙。
“去哪？”许意出声叫住她。
余笙脚步一顿，手里的袋子里装着她出门时穿的那身休闲服。
“换衣服啊。”她答道。
“再试几套我看看。”许意用下巴点了点地上那堆购物袋。
“现在？”余笙有些不解，“不是刚回来吗？”
“有什么问题？”
“在店里不是都看过了？”
余笙想起自己在那个狭小试衣间里疯狂换衣服的场景。
导购员热情的笑脸和许意坐在外面沙发上打量的目光交替在她脑中闪现。
别说最后买下的这些，就连那些因尺寸或款式不合身而放弃的，许意也都一一过目了。
“不同的单品混搭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许意说着，已经弯腰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一件米色条纹罩衫，“试试这件，搭配你现在穿的这条裤子。”
“……”
余笙接过衣服。
她迟疑地看了看许意，又望向自己卧室那扇虚掩的门。
“去换吧。”许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余笙迈开步子，却走得异常缓慢。
她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这些上衣、下装、外套要是随意排列组合，不知道能衍生出多少种穿法，这得试到猴年马月？
见她磨蹭，许意眼珠微微一转，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她干脆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余笙走向主卧。
走进房间，余笙刚把手中的袋子和罩衫放在床沿，忽然听见身后房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合上了。
她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就看见许意正背靠着门板，双臂环抱在身前，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余笙感觉脸颊开始升温，小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身上的毛衣下摆，小声道，“我要换衣服了。”
“哦。”
“你出去啊。”
余笙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强硬一点，可惜效果不佳。
“为什么？”许意挑眉，脸上戏谑的笑容更加明显，“我还不能看了？”
她顿了顿，慢悠悠地补充道，“你想给谁看？”
“那我脱了？”
余笙深吸一口气，抓住身上那件宽松毛衣的下摆，作势要往上掀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细微的颤抖。
衣摆被拉起一寸，露出一截白皙柔韧的腰线。
许意环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垂了下来。
她依旧倚着门板，但先前那份游刃有余的戏谑淡了些，视线落在那一小片裸露的皮肤上，没有移开。
余笙的心跳得飞快，指尖攥着毛衣的边缘，进退两难。
她原本只是想虚张声势，赌许意会因不好意思而主动退让。
可许意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继续啊。”许意笑道。
她非但没走，反而将身体重心换到另一只脚，向后靠了靠，调整成一个更舒服、也更专注的观看姿势。
“我真脱了啊。”余笙说。
“脱吧，不许躲进被子里。”
“……唔。”
余笙眼一闭心一横，迅速将毛衣掀过头顶，脱了下来。
刹那间，清凉的空气包裹住她仅着小衣服的上身，皮肤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不敢看许意，垂着眼睑，飞快地抓过床沿那件米色条纹罩衫，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过程中，纤细的臂膀，平坦的小腹，流畅的肩颈线条，都暴露在卧室的灯光下，也暴露在许意那毫不避讳的视线中。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直到余笙终于把罩衫穿好，许意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
她伸出手，帮余笙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随后，她的手指上移，捏了捏余笙滚烫的脸颊。
“哎呀。”许意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啊？”
“……好看吗？”余笙问。
“好看。”
“什么时候让我看回来？”
“嗯？”
“什么时候让我看回来？”余笙又问了一遍。
“想得美。”
“这不公平。”
许意没再接话，只是眼里漾开了一点笑意。
她走到余笙面前，向前倾身，一个轻软的吻落在了余笙发烫的脸颊上。
“奖励你的。”
“只是亲脸吗？”
余笙看着许意水润透亮的嘴唇，滚了滚微不可见的喉结。
“那你想我亲哪？”许意眯着眼问。
“……”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余笙有些羞于启齿，只是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许意看着她这个动作，眼里笑意明显深了几分：
“你再过来一点。”
“嗯。”余笙轻轻应了声，往前靠了半步。
许意静默地看了余笙一秒。
随即，一只手托住了余笙的后肩，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余笙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许意圈住，极近的距离让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的视野中，她感到许意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一点淡淡的香味，而后，两片温软的唇瓣覆了上来。
起初是轻柔的碰触，像是在试探。
但很快，那股力道加深了，温柔却坚定地压着她的唇瓣，带着一点克制的侵略性。
余笙脑海中一片空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许意的衣角，呼吸都微微一滞。
她慢慢品味着。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吗？
许意的嘴唇比想象中要柔软许多，带着温热的湿意，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清冽中透着暖。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
“这样。”许意轻轻推开余笙，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够了吗？”
余笙缓缓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迎上许意带着笑意的目光。
“现在是不是该我亲了？”
“嗯？”
下一秒，余笙环住许意的脖颈，再度迎上去，衔住了她的嘴唇。
许意被余笙的主动怔住了半秒，但很快抬手扶住了她的腰。
两人的呼吸慢慢纠缠在一起。
耳边一片寂静，只有彼此贴近时溢出来的细碎声响。
渐渐地，许意也环住了余笙的脖颈。
良久。
唇齿分离，银线勾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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