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岁舜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吸管搅动着杯中噼啪作响的汽水，问道：“对了三月，其实我还有一份礼物想买。是送给黑天鹅小姐的，你说送什么比较好？”

“黑天鹅小姐？”三月七有些意外，舀了一大勺圣代送入口中，冰凉甜美的滋味让她满足地眯起眼，“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得很，都不知道她会从哪儿冒出来。”

岁舜华耸了耸肩，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没事啊！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诚心呼唤她的名字，她就自己感应到，优雅地出现了呢？实在不行，我们就留个纸条，上面写着‘致优雅的黑天鹅女士’，然后把礼物放在列车最显眼的观景车厢。她既然是忆庭的忆者，总有办法知道的吧？毕竟在匹诺康尼，她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这份感谢应该表达一下。”

三月七认同地点点头：“嗯，说得对！黑天鹅小姐是忆者，想必见识过无数记忆和珍宝……送什么才能既表达心意，又合她品味呢？”她咬着勺子，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餐厅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她略带困惑的可爱面庞，窗外是匹诺康尼永恒黄昏般梦幻的街景。

岁舜华沉吟片刻，眼中渐渐有了光彩：“记忆……对于收藏记忆的忆者来说，或许最珍贵的，并非物质本身，而是记忆承载的情感与……可能性？”

她若有所思，“我记得在某个售卖奇特杂货的店铺里，看到过一种很特别的东西——‘空白忆质水晶球’。”

她向三月七描述道：“那水晶球本身是空无一物的，晶莹剔透。但据说，它拥有一种特性，可以封存并缓慢播放一小段注入其中的、不含具体画面只有纯粹色彩与光影的‘情绪记忆’。比如，封存一片星光的喜悦，一缕晨曦的温暖，或者……一场盛大烟花落幕时，那种绚烂过后的宁静与怅惘。”

“我们可以挑选一个，”岁舜华越说越觉得合适，“然后，将我们在匹诺康尼这段旅程中，最终战胜困难、迎来黎明时，大家心中那份共同的、如释重负又充满希望的‘感觉’注入进去。这不算是具体的记忆，更像是一份情感的共鸣，一种……值得珍藏的‘氛围’。对于见证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忆者来说，这样一份纯粹的情感印记，或许比任何昂贵的实物都更有意义？而且……”

她狡黠地笑了笑：“我们可以再附上一张精致的卡片，上面就写——‘感谢黑天鹅女士的帮助。愿它能在您浩瀚的记忆收藏中，留下一抹别样的色彩。’”

三月七听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用力点头：“这个好！阿岁你真会想！既特别又用心，还很符合黑天鹅小姐的气质！她一定会明白我们的心意的！”

岁舜华和三月七享用完丰盛的一餐，又将那份精心准备的、封存着情感光影的“空白忆质水晶球”妥善包装好，写上致黑天鹅的优雅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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