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萧宏特意加重了语气:“即便是宗室子弟,亲王郡王,你们也可行文讯问,若确有必要当面传问,只需事后向朕报备即可,无需事前奏请。”
此言一出,萧璟与沈砚之皆是心头一震。他们深知,宗室子弟身份特殊,历代以来,若非犯下谋逆大罪,寻常官员根本无权直接传讯,即便是亲王郡王,也需皇帝特批方可讯问 。如今皇帝竟赋予他们如此大的权力,可见其查清此案的决心,也可见其对两人的信任。
“陛下,这……”沈砚之欲言又止,他知道这权力背后承载的重量,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甚至引发宗室不满。
萧宏摆摆手,沉声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权力越大,责任越重,但此事关系重大,若循规蹈矩,只会错失良机,让真凶逍遥法外。朕相信你们的为人,也相信你们的能力,定能慎用此权,查清真相。”他看向萧璟,目光中带着期许与托付,“皇弟,皇后生前最是疼你,此事,朕便托付给你了。无论牵扯到谁,哪怕是朕的至亲骨肉,也绝不姑息!”
萧璟心中百感交集,他猛地跪倒在地,沉声道:“臣弟接旨!谢陛下信任!臣弟定当肝脑涂地,全力以赴,查清此案,还先皇后清白,严惩所有涉案之人,绝不辜负陛下的托付,绝不辜负先皇后的在天之灵!”
沈砚之也随之跪倒,高声道:“臣沈砚之接旨!臣定当辅佐景王,秉公办案,不徇私情,不避权贵,誓将所有凶手绳之以法!”
萧宏看着两人坚定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吩咐李福全:“取朕的随身玉佩来。”
李福全连忙取来一枚雕刻着盘龙纹样的白玉佩,双手呈递给皇帝。萧宏接过玉佩,亲手递给萧璟:“此乃朕的贴身玉佩,你持此佩,如朕亲临,若有宗室或官员胆敢阻挠办案,你可凭此佩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萧璟双手接过玉佩,入手温润,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他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再次叩首:“臣弟领旨!谢陛下!”
“起来吧。”萧宏示意两人起身,语气缓和了些许,“此案事关重大,你们行事需谨慎,既要查清真相,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密探班子的组建,可从你们信任的人中挑选,所需经费、人手,皆可从内库支取,无需向户部报备。”
“臣等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尽快着手组建密探班子,展开调查。”萧宏挥了挥手,眼底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希冀,“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臣等告退。”萧璟与沈砚之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乾清宫。
走出殿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两人心头的凝重。手中的密信与那枚盘龙玉佩,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他们深刻感受到了肩上的责任。
“王爷,陛下赋予我们如此大的权力,可见其决心之大。”沈砚之低声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只是,宗室势力庞大,柳氏外戚更是盘根错节,我们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好走。”
萧璟握紧手中的玉佩,眸中寒芒闪烁:“路好不好走,不在于有多艰难,而在于我们有没有查清真相的决心。”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宫殿楼宇,阳光照在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先皇后的冤屈,不能再拖下去了。那些作恶之人,无论他们隐藏得多深,势力有多庞大,我们都要将他们一一揪出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沈砚之点点头,眼中也燃起了斗志:“王爷说得是。我们即刻回府,挑选人手,组建密探班子,先从柳氏外戚和当年与皇后案相关的宗室入手,逐步排查,定能找到突破口。”
两人并肩走下丹陛,玄色与青色的身影在宫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坚定。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场追查真相的道路,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凶险,不仅要面对来自外戚与宗室的明枪暗箭,还要应对朝堂之上的权力博弈,甚至可能牵扯出更深层次的阴谋。
回到景王府,萧璟即刻下令,召集府中亲信侍卫,又从沈砚之推荐的大理寺精干人员中挑选了一批可靠之人,组建了专属的密探班子。他将密探分为两组,一组由沈砚之带领,暗中调查柳氏外戚的动向,收集其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另一组则由他亲自带领,重点排查当年与先皇后案相关的宗室子弟,尤其是与柳氏往来密切的几位郡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萧璟特意嘱咐众人,行事需低调隐秘,尽量不暴露身份。密探们乔装成各行各业的人,散布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监视着目标人物的一举一动,收集着各种蛛丝马迹。
几日后,沈砚之传来消息,柳氏外戚的核心人物,当朝国舅柳承业近期频繁与几位朝中大臣私下会面,行踪诡秘,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而且,柳府的护卫近期明显增多,府中更是戒备森严,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萧璟得知消息后,当即决定亲自前往探查。他换上一身普通富商的服饰,带着两名心腹侍卫,悄悄来到柳府附近的茶馆,暗中观察柳府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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