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东南的秋意已浓，漫山黄栌染上赭红时，独立旅的军车正碾过白晋铁路旁的晨霜。任天侠靠在军用卡车的驾驶室旁，指尖摩挲着腰间驳壳枪，枪身还留着拔除最后一个日伪据点时的硝烟味。身后，三辆载着炮兵团装备的十轮军车缓慢爬坡，车斗里的榴弹炮裹着帆布，车轮压过碎石路的闷响里，混着卫生营医护兵清点药箱的细碎声响——夏清萍正将标着“止血粉”“绷带”的木箱分装到两辆中型卡车上，一辆要跟着任天侠的西路军，另一辆则随芦淑芳的东路军出发。

“旅长、政委，军区电报。”作战参谋谷士聪快步走来，黄褐色电报纸在风中抖了抖，“命令除一团（张守义部）和水上巡逻队（方天晋部）留守，其余分两路：任旅长沿白晋铁路推进，芦政委往道清铁路去，友军配合作战，务必边打边建，扩大根据地。”

任天侠接过电报，目光扫过“歼敌拓土”四字，抬头看向芦淑芳：“白晋铁路路况好，军车能跟上，二团（赵青山）善平原突击，跟我走；道清多山地，三团（李柱子）啃硬骨头的本事强，你带着，再配特战队（林虎）和骑兵团（姜明文），灵活些。”他顿了顿，看向夏清萍，“卫生营拆成两半，西路军要跟日军装甲列车硬碰，伤员可能多，你带外科组和三分之二的药品，配两辆救护车；东路军山地作战，外伤多，让副营长苏梅带清创组，再留十匹骡马驮便携药箱，遇到军车开不进去的山路，也能及时救伤员。”

夏清萍立刻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清单：“旅长这边我带3名外科医生、15名护士，备足麻醉剂和手术器械；苏梅那边带2名医生、10名护士，多带止血带和磺胺粉，每个步兵连再配1名卫生员。后勤营（廉立新）给两边各分5车生理盐水，保证够用。”

芦淑芳补充道：“炮兵团（王强）的重型榴弹炮跟你走，白晋线能发挥火力；我这边留两辆中型卡车装特战队装备，剩下的弹药靠骡马驮。机枪营（郑大勇）拆成重机枪连和轻机枪连，你带重的，我带轻的；侦察营（陈士清）主力跟你，我留半个连；通信营（张立生）和警卫团（赵天义）也各分一半，这样两边支援能力都不差，战果也能均衡。”

谷士聪在旁记录，笔尖沙沙响：“任旅长麾下：二团、装甲营（孔令才）、炮兵团、机枪营重机枪连、侦察营主力、通信营一部、警卫团半个团、卫生营夏清萍部，配十轮军车5辆、救护车2辆；芦政委麾下：三团、骑兵团、特战队、机枪营轻机枪连、侦察营半个连、通信营另一部、警卫团半个团、卫生营苏梅部，配中型卡车2辆、骡马30匹（含10匹医用骡马）。兵力装备各占五成，无偏科。”

“就这么定。”任天侠拍板，赵青山立刻上前：“保证把白晋线的据点一个个拔了，年底前至少歼敌两千，攻克三座县城！”

另一边，李柱子握住芦淑芳的手：“政委放心，道清线的山地据点交给我们，三个月内拔除五十个，再建二十个党组织，让老乡们都跟着咱们打鬼子！”

次日清晨，分兵的号角响彻驻地。西路军的车队率先出发，夏清萍坐在救护车副驾，手里攥着手术器械包，目光扫过车窗外——二团的战士们坐在卡车斗里，腰间别着手榴弹，卫生员小王正给新兵讲解止血带的用法。装甲营的装甲车开在最前，车身弹痕累累，却透着股冲劲。

“旅长，前面秦庄据点到了。”侦察营陈士清骑着摩托车赶来，“里面有1个日军小队（38人）、2个伪军连（210人），炮楼在村口土坡上，控制铁路道口。”

任天侠举起望远镜：“让炮兵团军车开到土路拐角，架炮轰炮楼；装甲营从正面推进，用机枪压制；二团从西侧绕过去，等炮声停了就冲。夏清萍，你把救护车停在北侧树林里，派2名护士跟着先头连，一旦有伤员，立刻抬回来手术。”

命令传下，榴弹炮轰然开火，炮楼顶层的机枪阵地瞬间被烟尘吞没。装甲营的装甲车冲上去，车载机枪扫向战壕，伪军吓得缩在里面不敢抬头。赵青山挥着驳壳枪：“冲啊！”二团战士们跳下车，有的战士被子弹擦破胳膊，卫生员小王立刻冲上去包扎。不到一个小时，秦庄据点被攻克，击毙日军12人、伪军45人，俘虏日军8人、伪军132人，缴获三八式步枪156支、重机枪2挺、子弹3万发，还解救了被抓的村民28人。

夏清萍的救护车很快迎来第一个伤员——二团一营的战士小李被弹片击中大腿，血流不止。她立刻让护士铺手术台，麻醉剂注入后，手术刀迅速划开伤口，取出弹片，缝合时动作麻利：“放心，不会影响走路，等打完这仗，给你补顿红烧肉。”小李咧嘴笑了，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念叨：“俺还能打，等下就归队！”

与此同时，东路军正在道清铁路旁的黑石岭遇阻。日军在山上修了三个炮楼，驻守1个日军分队（25人）、1个伪军营（300人），山下公路被挖断，军车开不进去，三团攻了两次，都被机枪压了回来，有5名战士被流弹擦伤，苏梅立刻带着卫生员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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