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还未刺破汶河上空的薄雾,方天晋已带着阻击汶上援军集团的官兵趴在公路两侧的高粱地里。露水浸透了军装,贴在背上凉得刺骨,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手里的望远镜死死盯着南方——按照陈士清传回的情报,汶上援军的卡车轰鸣声,就该在这半个时辰内响起。
“团长,您看!”身旁的通信兵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向远处。方天晋立刻调近镜距,只见三辆绿色卡车正沿着公路颠簸而来,车斗里隐约能看到日军的钢盔反光,车尾还跟着一队扛枪的伪军,脚步拖沓得像没睡醒。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怀里掏出信号枪:“等卡车进雷区,再打第一枪。”
说话间,头辆卡车的前轮突然碾上埋在土下的反坦克地雷。“轰隆”一声巨响,车轮被炸飞,车身瞬间侧翻,车斗里的日军惨叫着摔出来,有的刚爬起来,就被高粱地里射出的子弹击穿胸膛。伪军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往回跑,却被骑兵团二营的战士从侧后方包抄——马刀劈砍的脆响混着枪声,不到十分钟,三百人的援军就只剩零星的哀嚎。
方天晋刚让人清点俘虏,通信兵就跑了过来,手里攥着电台:“旅部来电,济宁攻击集团那边遇着麻烦了,李柱子团长让咱们这边尽快打扫战场,要是有余力,派一个排去支援。”他皱了皱眉,看了眼正在收拢武器的士兵:“让三连一排带上迫击炮,跟我走。剩下的人处理俘虏和战利品,守住公路,别让漏网的敌人回汶上报信。”
与此同时,济宁城外的李柱子正盯着城墙上的碉堡咬牙。他原以为凭着装甲团的十辆坦克和五辆改装轻型装甲车,能轻松突破城门,可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打得又准又狠,头辆坦克刚冲到护城河,履带就被炮弹炸断,卡在了河中间。“他娘的!”李柱子扯掉军帽,狠狠摔在地上,“炮兵团二营呢?把步兵鸭炮和迫击炮架起来,给我轰掉那几个碉堡!”
炮兵团二营的战士动作飞快,不到五分钟,十门步兵炮、十门迫击炮就在城外架成一排。随着营长一声令下,炮弹像雨点般落在城墙上,碉堡的射击口瞬间被烟尘堵住。可没等烟尘完全散开,李柱子就急着挥手:“特战队二连上!用炸药包炸城门!”
特战队战士抱着炸药包刚冲出掩体,城墙上未被完全摧毁的碉堡里突然射出密集的机枪弹。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战士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身前的土地。后面的战士赶紧卧倒,却还是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工兵团二营营长见状,赶紧带着人扛着梯子冲上来,大喊:“团长!先清碉堡!特战队不能这么硬冲!”
李柱子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特战队员,脸色瞬间涨红,又猛地变得铁青。他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却还是硬撑着喊道:“先撤!让迫击炮再轰一轮!”直到第二轮炮弹彻底封死碉堡射击口,工兵团战士架着梯子爬上城头清理残敌,特战队才终于冲到城门下,炸开了突破口。
进城后,李柱子刚在临时指挥部坐下,通信兵就带来了旅部的电报。他展开一看,指尖顿时有些发颤——电报里没有表扬攻城进度,反而直指他刚才的指挥问题:“特战队专长渗透突袭,非正面强攻之师。李柱子同志不顾兵种特性,贸然让特战队冲锋,造成无谓牺牲,此乃指挥失误,战后需深刻检讨!”
李柱子将电报揉在手里,狠狠砸在桌上。一旁的参谋想劝两句,却被他摆手拦住:“别多说,是我急糊涂了。让卫生队好好照顾受伤的特战队员,牺牲战士的抚恤金,我亲自送到他们家属手里。”说完,他重新戴上军帽,抓起枪就往外走:“接着打!拿下日军大队部,别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汶上城里的战斗则要顺利得多。赵天义带着警卫团二营、三营,从城南和城西同时发起进攻。伪军本就没什么斗志,看到装甲团的坦克开过来,直接举着枪投降,只有日军还在负隅顽抗。特战队三连一排的战士摸到日军中队部的后院,往窗户里扔了两颗手榴弹,随着“轰隆”两声,里面的枪声立刻停了。
“团长,康驿据点和次丘据点的伪军都投降了,就剩南站据点还有三十个鬼子在顽抗。”通信兵跑过来汇报。赵天义点点头,让三营继续清理城里的残敌,自己带着二营和特战队的战士往南站据点赶。据点里的日军躲在炮楼里,用机枪封锁门口,赵天义让人把迫击炮架在炮楼两百米外,几发炮弹下去,炮楼的顶就塌了一半,剩下的日军刚要往外冲,就被战士们的子弹撂倒。
当汶上和济宁的战斗进入尾声时,东平城外的郑大勇正带着支援攻城集团的战士,帮军分区独立团攻打西门。东平县城的西门靠河,伪军在河边架了三挺重机枪,独立团攻了好几次都没攻下来。郑大勇一看这情况,让机枪团二营的战士在河边架起十挺重机枪,对着伪军的阵地扫射,同时让工兵团的战士划着小船,从河对岸绕到伪军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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