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振邦俯身看着地图，手指在三个点之间划了条直线：“师长，我们分两路走——我带一团，奔恩县和武城，先占车站再控渡口；韩参谋长带二团，直插故城隘口，两边同时动手，后天正午在津冀边界汇合，怎么样？”

“可以。”任天侠点头，目光落在骑兵的装备上，“战马的防滑掌、防冻鞍垫都备齐了？通讯模块的电台调试好了？”

韩玉成立刻喊来骑兵团的军需官：“师长您检查！所有战马都钉了铁掌、包了防滑布，马鞍垫是双层棉的；每个连配三台便携式电台，都涂了防冻油，零下二十度能正常发报；士兵的棉衣、防冻伤药也全补齐了，轻装出发，速度能提起来。”

任天侠走到一匹战马前，掀起马鞍垫摸了摸，厚实的棉花暖得烫手。他又拿起电台试了试按键，手感顺畅，没有冻滞的痕迹。“很好。”他直起身，对两人下令，“现在就出发，轻装急进，不恋战，抢占要点后立刻构筑临时防御，等大部队跟进。记住，你们是先头兵，要给后面的兄弟趟出一条安全的路！”

“是！保证完成任务！”韩玉成和董振邦齐声应道，转身大步走向骑兵团。

很快，集结号在骑兵方阵中吹响。韩玉成拔出指挥刀，朝恩县方向一挥：“二团跟我走！目标故城隘口，全速前进！”董振邦则翻身上马，缰绳一拉：“一团跟我来！先拿恩县车站！”

两匹战马率先冲出队列，身后的骑兵们纷纷翻身上马，马蹄声瞬间汇成震天的轰鸣。阳光照在他们的钢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马背上的通讯兵已经架起了天线，侦察兵的望远镜不时扫向远方。这支由各团骑兵连合成的铁军，像两支锋利的箭头，朝着东北方向的战略要点疾驰而去，卷起的尘土在晨雾中拉出长长的尾迹。

“让部队加快速度！”任天侠对林虎下令，“装甲部队跟紧骑兵团的路线，步兵旅分成三路纵队，减少行军阻力，争取明天天黑前赶到津冀边界汇合。”

“已经安排下去了！”林虎应声而去，很快，部队的行军节奏就提了起来。装甲车的引擎轰鸣得更响，履带碾过冻土的声音传得很远；步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背包上的水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却没有一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在旷野里回荡。

谷士聪走到任天侠身边，看着骑兵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东北方向的地平线上：“韩玉成和董振邦都是骑兵团的老人，这趟任务错不了。咱们这两万多人的队伍，有他们开路，能省不少事。”

任天侠点点头，目光望向那片尘土消失的方向，又不自觉地瞥了眼清平陵园的位置。老兄弟们的墓碑看不见了，但他知道，他们的魂会跟着这支队伍，跟着这两支铁骑，一起走向东北的战场。“走，我们跟在队伍中间。”他翻身上马，“让通信兵保持与骑兵团的联络，随时汇报要点抢占情况。”

战马迈开步子，融入了行军的长龙。风从东北方向吹来，带着一丝寒意，却吹不散队伍的士气——骑兵在前开路，步兵紧随其后，装甲车和重炮压阵，每个士兵都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场硬仗，但也是一场必须打赢的仗。

夕阳西下时，队伍已经走出了鲁西，进入了冀南地界。通信兵送来消息，董振邦的一团已经拿下恩县车站，地方的国民党保安队不堪一击；韩玉成的二团也逼近了故城隘口，正在侦察敌情。任天侠站在高处，看着远处的炊烟和渐渐亮起的火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老兄弟们，你们看着吧，我们一定会带着胜利回来的。

夜色渐深，队伍还在前进，火把连成了一条长龙，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任天侠勒住马，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告诉各旅，今晚轮流休息，保持行军速度，明天一早，我们就能追上骑兵团的先头部队了。”

警卫员响亮地应了一声，催马向前传达命令。任天侠踢了踢马腹，跟上队伍，马蹄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这支远征的铁军，敲打着前进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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