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4月18日的晨曦刚染白四平城头,密集的炮火突然划破天际。国民党新一军的美式榴弹炮带着刺耳的尖啸落在城西沟壑间,泥土与碎石飞溅而起——杜聿明调集的十万重兵已按蒋介石不夺四平无东北的指令,对这座铁路枢纽发起了总攻。东北民主联军依托城东北的绵延山丘与城西的天然沟壑仓促布防,一场持续三十一天的血战就此拉开序幕。
任天侠站在大台子山的观察所里,望远镜死死锁定山下敌军的动向。他麾下的部队刚完成模块改编,九个步兵旅与十一个模块旅混编而成的作战集群,此刻正分散驻守在黄家岭至西罗圈沟的防线。老总,敌新二十二师的坦克上来了!通信员的呼喊刚落,三辆M4谢尔曼坦克已碾过田埂,履带卷起的黑土在晨雾中翻滚。任天侠一把抓过电台话筒:命令炮兵模块前推三百米,反坦克小组占据左侧窑厂,步兵模块坚守第一道堑壕,按梯次阻截方案执行!
这正是他打磨数月的模块战术核心——将炮兵、步兵、反坦克兵拆分为独立作战单元,根据战场态势灵活组合。炮兵模块的迫击炮率先开火,炮弹在坦克周围炸出烟尘,虽未直接命中却逼得敌军放慢速度;隐蔽在窑厂的反坦克小组趁着烟尘跃起,炸药包顺着坦克履带缝隙塞进去,的一声巨响,领头的坦克瞬间瘫痪。残余敌军刚想下车反扑,步兵模块已从堑壕中杀出,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不到半小时就将第一波进攻打退。
4月26日,城郊作战进入白热化。杜聿明调整部署,令七十一军主攻大台子山,新一军侧击叶赫站,企图撕开防线缺口。郑洞国亲自督战,美军顾问团的观察组就在后方山丘上观战。敌军的炮火密度陡然增加,阵地上的工事被夷平大半,模块旅的伤亡开始攀升。任天侠冒着炮火跑到前沿,发现步兵模块的弹药快耗尽了,当即下令:调后勤模块的弹药分队从隐蔽通道上前补充,工兵模块立即抢修工事,侦察模块摸清敌军炮兵位置!
侦察模块的战士借着烟幕掩护潜入敌阵侧后,很快传回坐标。任天侠立刻将数据同步给炮兵模块,十余门迫击炮同时转向,精准命中敌军炮兵阵地。后勤模块的弹药及时送达,工兵模块则用门板和沙土筑起临时掩体。当敌军再次冲锋时,重新集结的模块集群发起反冲击,战士们端着刺刀与敌军展开白刃战,阵地上的喊杀声盖过了枪炮声。这一战,他们顶住了三倍于己的进攻,毙敌三百余人,自身伤亡一百七十余,模块战术的实战价值得到了检验。
5月4日,辽东军区命令三纵北上增援,程世才与罗舜初组建纵队司令部,任天侠的部队被编入阻击序列,负责抵御北援的敌一九五师。此时战局已进入相持阶段,敌军凭借美械装备的优势,每天以炮火覆盖加集团冲锋的方式消耗我军。任天侠改变策略,将模块集群化整为零:以连为单位组建机动小组,依托地形打游击,炮兵模块实行打了就跑的袭扰战术。
5月5日清晨,一九五师进至煤窑沟地区,刚展开进攻队形就遭到冷枪袭击。敌军追击时,又陷入工兵模块布设的地雷阵,伤亡惨重。等他们好不容易逼近阵地,炮兵模块突然从山后开火,打完一轮就转移阵地。这种敌进我散、敌疲我打的战术让一九五师苦不堪言,三天推进不足十公里。郑洞国在电报中怒斥:共军战法诡谲,如散沙却又聚之成拳,极难对付。
5月14日,敌军发起全面进攻,三个师的兵力在空军掩护下扑向三纵防线。东郎沟山阵地首先告急,敌六十五团在坦克掩护下突破前沿。任天侠当即启动应急方案:调反坦克模块与预备队模块合编,从侧翼反击;步兵模块坚守核心阵地,绝不后退!他亲自带着警卫连赶赴东郎沟山,刚到山腰就遇到溃退的战士。站住!任天侠拔出驳壳枪,模块战术的精髓是协同,不是各自为战!跟我杀回去!
在他的带领下,反击部队分成三个小组:一组用炸药包对付坦克,一组抢占制高点压制火力,一组迂回敌后切断退路。反坦克模块的战士抱着炸药包,迎着坦克炮火冲锋,接连炸毁两辆坦克;步兵模块趁机夺回阵地,与敌军展开拉锯战。激战至中午,虽成功击退敌军,但模块旅伤亡过半,不少指挥员牺牲在阵地上。任天侠在阵地上召开临时会议,将剩余人员重新整合,提拔战斗骨干补充指挥岗位,部队的战斗力很快得到恢复。
5月17日,敌军攻占哈福车站,对塔子山形成三面包围,四平守军陷入被动。任天侠接到纵队命令,率部在红石硷子北山阻击敌军迂回部队,为主力撤退争取时间。此时部队已连续作战二十余天,粮食弹药即将耗尽,不少战士带着伤作战。任天侠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伤员,在阵地上喊道:同志们,我们多守一分钟,主力就多一分安全!模块集群,各司其职,死战到底!
炮兵模块仅剩的三门迫击炮轮流开火,步兵模块用石头和刺刀坚守阵地,侦察模块化妆成民夫潜入敌阵,炸毁了敌军的弹药库。敌军的进攻越来越疯狂,阵地上的战士一个个倒下,但没有一人退缩。5月18日夜,撤退命令终于传来,任天侠组织模块集群交替掩护,边打边撤。当最后一批战士撤出阵地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四平城的方向传来阵阵爆炸声。
此次血战,任天侠的模块部队共毙伤敌军四千余人,击毁坦克七辆、火炮十二门,自身伤亡两千三百余人。虽然阵地最终失守,但成功迟滞了敌军进攻,为主力转移赢得了宝贵时间。更重要的是,经过实战检验的模块战术愈发成熟,各模块间的协同配合更加流畅,一批年轻的指挥员在战火中迅速成长。
撤退途中,部队虽面临粮弹匮乏、敌军追击的困境,但官兵们的斗志丝毫未减。任天侠在行军间隙召开总结会,鼓励大家:这次我们撤了,但模块战术的火种留了下来。只要我们把这套战法练精,下次一定能打败美式装备的王牌军!夕阳下,疲惫却坚定的队伍沿着山路向北行进,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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