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刚爬过院角的槐树,就把竹席晒得暖融融的,苏瑶蹲在席边,将昨天挖的灵荠菜一片一片摆开——每片菜叶都沾着她指尖渡的淡白灵晕,像给绿叶镶了层细边,既能赶跑闻香来的飞虫,又能让荠菜脱水时不丢半分灵韵。竹席边角摆着的蕴灵竹篮半开着,里面装着张婶昨天送的灵芝麻,颗粒圆润,泛着浅黄微光,可她倒出来数了数,刚够铺满篮底,做半炉饼都嫌少。
“我去镇上灵食铺补些芝麻,顺便给小丫弟弟带块凝神糕。”穆云舟的声音从药圃边传来,他手里握着陨铁桃木耙,耙齿泛着淡淡的红光,正轻轻拨开薄荷丛边的土——昨夜又冒了几株滞灵草的嫩芽,得趁晨露没干除干净,免得扰了薄荷的灵韵。他指尖凝出缕极细的灵力,像丝线般缠在竹篮外,形成层透明护罩:“镇上人多,浊气杂,别沾了芝麻的灵。”
苏瑶点点头,把竹篮递过去,看着他转身出了院。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巷口传来陈阿婆的声音,转头一看,老人正挎着个旧竹篮站在槐树下,篮里铺着片灵脉坡的阔叶,上面放着些碎碎的静心草——叶片泛着浅绿,揉碎了有股清苦的淡香,每片草叶上都沾着点晨露凝成的小灵珠。“听说你们要做芝麻饼,这草加进去能安神,比镇上的凝神糕温和,小丫弟弟吃了背书不犯困。”陈阿婆说着,伸手把草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灵脉坡的黑土,“别放多,一小把就够,放多了会让人犯懒,连针线都不想拿。”
穆云舟接过静心草,小心地放进竹篮护罩里,谢过陈阿婆才往镇上走。灵食铺就在镇东头,铺门挂着块聚灵木做的匾,木纹里藏着细弱的灵流,风吹过就泛出淡青色的光。掌柜是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人,袖口总沾着点面粉,见穆云舟进来,立刻笑着从柜台下拿出个陶罐:“云舟兄来得巧,刚到的霜灵芝麻,昨晚沾了山巅的霜气,灵韵比普通芝麻足三成,做饼最香,还不腻口。”
穆云舟接过陶罐,指尖轻轻碰了碰罐口,一缕清润的灵流顺着指尖漫进体内——比张婶送的芝麻灵气更稳,混着静心草正好。他付了钱,又让掌柜包了块凝神糕,特意叮嘱:“要软些的,给孩童吃。”掌柜笑着应了,用灵布包好递过来,布角还绣着个小小的“灵”字。
回到小院时,老远就看见小丫举着疏影陶碗在门口蹦,碗底的聚灵阵亮得比平时更明显,里面装的灵蜜泛着琥珀色的光,是她娘用灵脉坡的野蜂糖熬的,还混了点桂花灵露。“苏姐姐!我娘说加灵蜜做饼更甜,还能把芝麻的灵气锁在里面,不跑散!”她看见穆云舟手里的霜灵芝麻罐,眼睛立刻亮了,凑过去踮着脚看,“这芝麻比我家的亮!肯定像裹了糖霜,更好吃!”
穆云舟把芝麻倒进石臼里,石臼是前几天磨薄荷时用过的,内壁还留着点淡绿的灵痕。他指尖裹着层淡白灵力,握着石杵慢慢碾——没敢用强劲的力,怕把芝麻的霜气灵韵碾散。芝麻粒渐渐碎成细粉,泛着浅黄的光,混着淡淡的霜气灵韵,香得让小丫直咽口水,围着石臼转圈圈:“穆叔叔,好了没呀?我都能闻到香味了!”
苏瑶则把静心草放在瓷碗里,用指尖轻轻揉碎,草汁泛着浅绿,混着灵蜜倒进去,再用木勺慢慢搅。她指尖渡了缕灵力,顺着勺尖探进蜜里,让草的清苦灵韵和蜜的甜融在一起,渐渐凝成团浅绿的蜜糖,每搅一下,就有细小的灵流在蜜里转,像藏了些绿星星。“再等会儿,让灵气融得更顺,吃的时候才不呛喉咙。”她笑着摸了摸小丫的头,把调好的蜜糊放在石臼边。
“我来压模!我会!”小丫抢着拿起镇魂木模——还是上次做薄荷糖的那个,只是穆云舟后来在凹槽里又刻了圈细灵纹,能更好地锁着灵气。她舀起一勺芝麻蜜糊,小心地倒进模子,掌心透出点极淡的白芒,轻轻往下压——力道没个准头,压得太轻,饼边没成型;压得太重,又挤出些蜜糊。苏瑶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调整力道:“跟着手里的灵气走,轻轻往下按,感觉到模子的灵纹亮了,就停。”
小丫试了两次,终于压出块完整的芝麻饼坯,模子里的灵纹亮起来,裹着饼坯泛出浅黄微光,纹路里还藏着丝静心草的绿。她高兴得举起来给穆云舟看:“穆叔叔!你看!我压的饼没漏蜜!”穆云舟笑着点头,伸手帮她把饼坯取出来,放在铺了灵布的蒸笼里——灵布能让饼烤的时候受热均匀,灵气也不会从布缝跑掉。
刚把第一炉饼放进灶里,院门口就传来李叔的声音:“瑶姑娘,云舟,在家忙呢?”抬头一看,李叔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两根嫩藕,藕节上还沾着灵脉泉的水,根须上挂着透明的灵珠,“小磊今早练拳,灵力顺多了,说要谢谢你们,这藕炖汤最好,配芝麻饼吃,养人得很。”他凑到灶边闻了闻,笑着说:“这香味里有静心草的气吧?我家老婆子最近总失眠,夜里翻来覆去的,等会儿能不能讨两块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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