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把剩下的灵泉水，用木勺轻轻洒在土埂上，水珠落在土里，没一会儿就渗进种子周围——是穆云舟刚才说的，晨露不够，用灵泉补，这样能让种子醒得更快。她洒完水，蹲在土埂边看了会儿，竟见土里的灵光又亮了点，像是种子在回应。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吹得灶间的烟轻轻飘。众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药圃里的灵麦田——土埂上还留着小磊输灵力的淡光，连周围的薄荷都透着点更亮的绿，比昨天又挺了些。苏瑶从灶上端来锅灵麦粥，是用去年剩下的陈麦煮的，粥熬得稠稠的，米粒都开了花，她往每个碗里滴了两滴灵蜜，蜜液在粥面晕开浅黄的圈，吹凉了喝一口，暖得从喉咙一直到肚子里。

“等灵麦冒芽了，咱们就按图谱里的法子，每天早上来给它引晨露，把薄荷叶上的露水珠轻轻抖在芽上。”陈阿婆喝着粥，眼里带着点暖，“你阿公当年总说，灵麦长得慢，却最踏实，种下去要等，要守，就像荷风镇的日子，慢慢过才有意思。”穆云舟给苏瑶碗里添了勺粥，指尖碰着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没有要赶的路，没有要防的虫蚁，只有等着冒芽的灵麦，暖着灶的粥，还有身边人说话的温声细语。

夜色漫下来时，小磊从屋里找了块小木牌，用削铅笔的小刀在上面刻了“护麦小队”四个字，字歪歪扭扭的，却刻得认真。小丫找了点绿色的草汁，在旁边画了颗冒芽的种子，芽尖涂得嫩黄，看着鲜灵灵的，两人一起把木牌插在灵麦田的土埂边，像给种子立了个小守卫。

苏瑶把《灵植图谱》轻轻收进阿爷留下的木盒里，木盒上刻着简单的麦穗纹，边角有点磨旧。把图谱放进去时，书页轻轻碰着盒底，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跟旧时光打招呼。灶间的火还没灭，锅里还剩着点粥，冒着淡淡的热气，荷风镇的夜，静悄悄的，只有灵麦田里的微光，在夜色里轻轻晃，等着七日之后，那株冒芽的灵麦，掀开新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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