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的泉眼在寅时突然醒了——淡蓝色的泉浪拍着泉壁，溅起的水珠里裹着细碎的禾穗纹，泉底的灵泥翻涌，竟浮出层半透明的脉气光膜，像在托着什么。穆云舟刚踏进空间，泉眼就“咕嘟”冒了串泡，道泉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在掌心凝成半片迷你麦穗虚影——和泉麦穗芽的形状一模一样。“是要抽穗了。”他拎起灵竹桶，桶壁刚沾到泉光，聚泉纹就亮得发烫，灌满泉水时，桶里竟映出南垄的全景：穗芽胀得像饱满的豆荚，芽尖透着金，正等着灵泉地脉水的劲儿。

刚出空间，就见小磊趴在垄边，脸颊贴着泉麦的茎秆，掌心的灵光和麦秆的蓝光缠成圈。“穆叔叔！麦芽说‘冷气’要裹过来了！”小磊猛地抬头，眼里还沾着泉光，“它们能感觉到，无灵墟的气在往溶洞外爬，会冻住麦根，让穗抽不出来！”话音未落，陈阿婆的灵石杖“当啷”砸在土上，杖头翡翠裂了道细缝，光色从亮绿褪成灰青：“母瘴把墟气引出来了！它在赌——赌我们护不住抽穗的泉麦！”

穆云舟立刻把灵竹桶塞给苏瑶，指尖凝起禾神脉的金芒，往溶洞入口跑：“你快调灵泉地脉水，我先挡着墟气！记住，水要多掺灵泉，让麦根吸足劲！”苏瑶抱着桶往阵眼冲，桶壁的聚泉纹刚触到阵眼的地脉光，金红色的地脉水就顺着细缝涌出来——和灵泉水一混，立刻缠成金蓝交织的水带，水带里浮着细小的禾穗纹，顺着麦根往土里钻。泉麦像被这股劲唤醒，茎秆“咔咔”往上拔了半寸，穗芽先裂开道细缝，泛着泉芒的麦芒从缝里探出来，像无数根细金针。

溶洞方向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土坡整个往下陷了寸，缕灰黑色的墟气顺着裂缝冒出来——不是之前的瘴气，是带着冰碴的冷雾，刚碰到空气就凝成半透明的邪祟虚影，张着黑沉沉的口，往泉麦的根须扑。“禾神脉，引泉光！”穆云舟指尖金芒裹着灵泉水，往虚影甩去，泉光刚碰到虚影，就“滋啦”烧起淡蓝的火，虚影化成黑烟，却没散，反而往一起聚，竟凝成了母瘴的半张脸：“我进不去南垄，就用墟气冻住你的泉麦！抽不了穗，你们拿什么封我？”

“麦芽才不怕冻！”小磊突然跳起来，掌心的灵光往穗芽上按——泉麦的麦芒瞬间亮了，无数道细如发丝的泉芒从麦芒里射出来，像张光网，把南垄罩得严严实实。墟气撞在光网上，冰碴立刻化了，母瘴的脸也跟着扭曲，黑口吐出更多墟气：“不可能！无灵墟的气连灵脉都能冻，你们的泉麦怎么……”

话没说完，苏瑶突然把调好的灵泉地脉水往穗芽上泼——水刚碰到麦芒，泉芒就暴涨三倍，光网泛着金蓝的光，连溶洞方向的墟气都被逼了回去。陈阿婆拎着捆老麦秆跑过来，秆子上还滴着灵泉水，往光网边一撒，淡蓝的泉火顺着光网烧：“这是泡了三天灵泉的麦秆！泉火能烧墟气的根！”火舌舔过最后缕墟气，墟气“噼啪”炸成小火星，母瘴的脸也跟着散了，只留下怨毒的嘶吼：“我不会认输！无灵墟会吞了荷风镇！”

嘶吼声刚落，泉麦突然“嗡”地晃了晃——所有穗芽同时展开，泛着泉芒的麦穗在风里轻摇，金蓝色的泉光从麦穗里漫出来，连南垄的土都透着光。小磊扑到麦穗旁，指尖碰了碰麦芒，泉芒顺着他的手往上爬，在他掌心凝成个小禾穗印记：“麦芽说，它们抽穗了！穗尖的泉芒能封无灵墟的气！”

苏瑶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满垄的泉麦，灵竹桶还剩半桶灵泉水：“明天我们带着灵泉水和泉火秸秆去溶洞，一定能封了母瘴。”陈阿婆的灵石杖慢慢恢复了亮绿，杖头翡翠映着麦穗的光：“你阿公要是在，看到这满垄泉麦，肯定高兴。”

穆云舟走到最壮的那株泉麦旁，指尖的禾神脉金芒和麦穗的泉芒缠在一起——金蓝交织的光里，他看见阿公笔记里的画面：满垄抽穗的灵麦，泉光裹着脉气，往无灵墟的入口压。“第十七卷的护麦局，结了。”他望着溶洞方向，眼里泛着光，“下一局，该封母瘴、镇墟了。”

地下溶洞里，母瘴缩在古碑后，触手还在抖——它能感觉到，泉麦的穗尖泉芒正往溶洞里渗，连无灵墟的气都被压得不敢冒头。它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第三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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