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荷风镇的田埂上还凝着霜，穆云舟已经钻进了灵泉空间——进阶后的泉眼变了模样，原本淡蓝的泉浪裹着细碎的金纹，新涌的脉气泉在泉眼旁聚成小潭，潭底沉着层禾神脉特有的金芒，刚舀起一勺，就感觉到掌心的禾神脉跟着发烫。他把灵玉桶放进潭里，桶壁缠着的三层泉麦秸秆立刻吸饱脉气，秸秆上的穗纹亮得像嵌了碎钻：“阿公笔记里说，脉气泉能克蚀灵瘴根，这桶水得带够。”

旁边的石台上，灵竹刀正架在新抽的禾苗上——刀鞘浸了整夜禾神露，是苏瑶用空间禾苗蒸馏的，露水滴在刀鞘上，竟凝成了细小的禾穗印记。穆云舟拎起刀，刀身轻晃，金蓝交织的光顺着刀刃流下来，在地上映出道灵麦图的影子：“这刀现在能斩虚瘴影，等下遇到瘴气变的假人，不用怕。”

最后检查泉麦幼苗时，小磊正蹲在旁边，用灵泥小心翼翼裹着幼苗的根须——灵泥是凌晨从泉底挖的，掺了点脉气泉的水，裹在根上像层淡蓝的膜。“麦芽刚才跟我说，墟底的蚀灵气比溶洞里强十倍，它会帮我们指方向，但遇到瘴根时，需要我们喂它脉气泉。”小磊把幼苗递过来，叶尖的芒亮得刺眼，正对着空间外溶洞的方向。

出了空间，陈阿婆已经在洞口等着，手里攥着半袋泉麦粒，麦粒上的淡蓝光和南垄的泉麦遥相呼应：“我按你说的，把泉火秸秆在洞口摆了三圈，每圈都洒了灵泉水，要是墟气往外冒，秸秆会自己烧起来。”她把麦粒塞进穆云舟口袋，灵石杖往地上顿了顿，杖头翡翠映出溶洞深处的景象——灰黑色的蚀灵气在岔路里飘，最里面的岔路泛着点金芒，“那就是禾神石门的方向，但岔路里有瘴影，你们要当心。”

苏瑶背着装灵泥的陶盆，盆沿挂着三捆泉火秸秆，每捆都用灵泉绳扎得紧实，秸秆上还滴着脉气泉的水：“我在灵泥里加了泉麦的穗粉，按笔记说的，糊在瘴根上能粘住它，再浇脉气泉，就能冻住瘴根的芯，让它没法再冒蚀灵气。”她掏出个小巧的铜壶，里面装的是浓缩的禾神露，“这是应急用的，要是泉气不够了，喝一口能补。”

几人刚踏进溶洞，股刺骨的冷意就顺着脚踝往上爬——不是之前的寒气，是带着“咬噬感”的蚀灵气，刚碰到穆云舟口袋里的泉麦粒，麦粒就亮了亮，把冷意挡在外面。小磊怀里的泉麦幼苗突然颤了颤，叶尖往左边的石缝偏，芒尖还闪了闪红光：“穆叔叔！左边有瘴影！麦芽说它们要出来了！”

穆云舟立刻抽出灵竹刀，刀身的金蓝光扫过石缝——三道灰黑色的瘴影“嗖”地钻了出来，竟长得和镇里的李婶、王伯、还有卖杂货的张叔一模一样，泛黑的手往小磊身上抓，指甲缝里还渗着蚀灵气。“别碰它们！是蚀灵瘴变的，碰了会吸灵气！”苏瑶赶紧从盆沿扯下捆泉火秸秆，用打火机点燃，淡蓝的火舌刚碰到瘴影，瘴影就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上的灰雾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扭曲的瘴丝，最后被火舌吞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股焦糊味。

再往里走，溶洞的岔路越来越多，足有五条，每条岔路都飘着淡灰的蚀灵气，气里还裹着细碎的冰碴，落在地上能烧出小黑印。泉麦幼苗的芒尖突然直起来，往最里面的岔路指，穗芒还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确认方向：“麦芽说，那条路的尽头有‘脉气光’，和空间里的脉气泉是一样的，就是禾神石门的方向！”小磊把幼苗举高，芒尖的光往岔路里照，隐约能看到深处泛着的金芒，和阿公笔记里画的“禾神脉气光”分毫不差。

穆云舟用灵竹刀挑开岔路口的蛛网——蛛网刚碰到刀光就化了，露出里面更浓的蚀灵气，但灵气碰到刀身的光，就自动往两边退。“走！瘴根应该在石门附近，要是等它醒了，蚀灵气会更浓，到时候就难靠近了！”他带头往里走，灵玉桶里的脉气泉跟着晃，桶壁的泉麦秸秆亮得更盛，把周围的蚀灵气挡在三尺外，连空气里的冷意都淡了些。

小磊紧紧跟在后面，怀里的泉麦幼苗芒尖越来越亮，偶尔还会往旁边的石壁指——每次指完，石壁上就会渗出点蚀灵气，像是在提醒他们避开隐藏的瘴气。苏瑶走在最后，时不时往地上撒点灵泥碎末，碎末碰到蚀灵气就会亮，画出条安全的小路：“这样等下回来，就不会走丢了，也能防止瘴影从后面偷袭。”

岔路深处的金芒越来越亮，蚀灵气却越来越淡——泉麦幼苗的芒尖突然停下来，对着前方的黑暗晃了晃，小磊立刻放慢脚步：“麦芽说，快到石门了，前面有‘瘴雾墙’，得用脉气泉才能破！”穆云舟停下脚步，摸了摸灵玉桶的桶盖，能感觉到里面脉气泉的波动，和前方的金芒隐隐呼应——禾神石门，终于要到了，而墟底的蚀灵瘴根，应该就在门后等着他们。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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