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深处的金芒越来越盛,浓得像化不开的蜜,可周围的蚀灵气却突然收了——穆云舟刚往前踏一步,脚尖就撞上了层无形的屏障,抬头一看,前方飘着堵丈高的灰黑色瘴雾墙,雾里裹着细碎的冰碴,每粒冰碴都透着蚀灵的冷光,刚碰到空气就发出“滋滋”的声响,连他灵竹刀上的金蓝光都被压得暗了几分,刀身甚至泛起细微的颤意。
“这就是麦芽说的瘴雾墙?”穆云舟抬手摸向雾面,指尖刚碰到瘴雾,就传来阵针扎似的刺痛,缩回手时,指尖竟沾了点灰黑色的雾渣,雾渣一碰到他掌心的禾神脉金芒,立刻“噼啪”炸成了烟。“脉气泉能破吗?”他看向苏瑶,灵玉桶里的脉气泉还在泛着金蓝的光,桶壁的泉麦秸秆亮得发烫。
小磊赶紧把泉麦幼苗举到瘴雾墙前,幼苗的芒尖瞬间亮得刺眼,金蓝色的光丝像无数根细针,往雾里钻——奇妙的是,雾层竟被光丝顶得慢慢往后退了寸,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石门轮廓,门楣上似乎还刻着字,只是被雾挡着看不清。“麦芽说,要把脉气泉泼在雾上!但得快,雾会自己补回来,慢了就又合上了!”小磊的声音有点急,怀里的幼苗芒尖还在颤,像是在催促。
苏瑶立刻蹲下身,打开灵玉桶的盖子——脉气泉的金蓝光顺着桶口往外冒,刚碰到空气就缠成螺旋状,像活过来的小蛇,往瘴雾墙的方向探。“云舟,你泼右边,我泼左边,我们同时动手,让雾墙两边一起退!”她拎起桶,手腕微微发力,做好了泼水的准备。
“好!听我数三二一!”穆云舟也拎紧桶,视线紧紧盯着雾墙中间的缝隙,“三——二——一!泼!”两道金蓝色的泉流同时从桶里泼出,像两道光箭,直冲向瘴雾墙——脉气泉刚碰到瘴雾,就“滋啦”炸成漫天金蓝水花,雾层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原本灰黑色的雾竟慢慢透出淡金色,像是被脉气泉的光染透了。
“快过!雾要合了!”陈阿婆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带着点焦急,“我这边的灵石杖亮得发烫,墟底的瘴气正在往雾墙补!”几人抬头一看,果然,退开的雾层正从两侧往中间挤,刚才炸开的缺口已经小了一半。
穆云舟立刻带头往光桥冲——光桥是脉气泉凝成的,踩在上面暖融融的,还泛着淡蓝的光,刚踏上桥,两侧扑来的雾丝就被光桥的气浪挡了回去。他握紧灵竹刀,刀身的金蓝光扫过靠近的雾丝,雾丝全被灼成了烟;小磊紧紧跟在后面,怀里的泉麦幼苗芒尖始终对着石门,光丝缠着光桥,让桥身更稳,连摇晃都少了几分;苏瑶走在最后,边走边从陶盆里抓出灵泥碎末,往两侧的雾里撒——碎末碰到瘴雾就凝成淡蓝的硬壳,暂时挡住了雾的合拢,还在雾墙上留下了一串亮着的印记,像是在做标记。
等他们冲过瘴雾墙,眼前的景象让几人都愣了——是座丈高的青石门,石门上刻着和阿公笔记里一模一样的禾神纹,纹路上还沾着淡金色的脉气,像给纹路镀了层金,门楣上刻着四个古拙的篆字:“禾神守墟”,字缝里也泛着淡光,像是刚被人擦拭过。石门两侧立着两尊半人高的石禾穗,穗子上的纹路和门上的禾神纹呼应,泛着和脉气泉一样的金蓝光,风吹过石穗,竟还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守护石门。
“这就是禾神石门!”穆云舟快步走到石门前,指尖的禾神脉金芒刚碰到门上的禾神纹,纹路就像被唤醒似的,瞬间亮了起来,金芒顺着纹路爬,在门中央凝成道禾穗形状的锁孔,锁孔里还泛着淡淡的脉气,像是在等钥匙。“阿公笔记里说,要‘泉麦芒为钥,脉气泉为引’才能开门,看来就是这里了。”
小磊立刻把泉麦幼苗的芒尖对准锁孔,幼苗的金蓝光丝顺着锁孔往里钻——石门“轰隆”响了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了颤,却没完全打开,只裂开道指宽的细缝,缝里飘出缕更纯的脉气,带着清润的禾香,可仔细闻,又能察觉到丝淡淡的蚀灵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后挡着。“麦芽说,门后有瘴根!它缠在石门的木闩上,把蚀灵气裹在根里,得先把瘴根弄掉,门才能全开!”小磊凑到门缝前看了看,又赶紧退回来,脸上带着点紧张。
苏瑶立刻掏出灵泥,往里面倒了些剩下的脉气泉,用手快速揉成几个拳头大的泥团——泥团刚揉好,就泛着金蓝的光,还透着淡淡的脉气香。“按阿公笔记说的,脉气泉混灵泥,能粘住瘴根的芯,让它没法再吸蚀灵气,我们把泥团扔在瘴根上,就能冻住它!”她把泥团递给穆云舟,又揉了几个备用,“多准备点,万一不够用。”
穆云舟接过泥团,往门缝里仔细看——果然,门后缠着团灰黑色的瘴根,像粗壮的藤蔓,紧紧绕在石门的木闩上,根须还在慢慢往门里钻,试图把蚀灵气往门后送,根须划过木闩的地方,还留下了淡淡的黑印,像是被腐蚀了。“就是它了,只要把这瘴根除了,门就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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