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时,两人回到了山脚的老屋。两人的背篓里都装了不少草药。
她将背篓放下,直接问道:“林霄,这些药材,你会处理吗?比如清洗、晾晒、或者简单的炮制?”
苏凌霄点了点头,言简意赅:“会些。”
“那好,”司南卿也不客气,直接将分拣药材的任务交给他,“这些就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该洗的洗,该切的切,放在那边架子上晾着。我去一趟村长家,说说建房子的事,必须赶在天冷前动工。”
她行事干脆利落,安排妥当,便转身出了门。
屋内,听到外面动静的李大牛,看着女儿消瘦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院外,心中百感交集。欣慰的是女儿如此能干,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撑起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酸涩的却是自己作为父亲,双腿残废,非但不能成为依靠,反而成了拖累,要让女儿四处奔波……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等他好了,一定让自家闺女好好些些。
柳氏则在一旁,看着苏凌霄熟练地开始分拣、清洗草药,动作细致标准,心中对这年轻人的感激又多了几分,只觉得是二丫找到这个男人没有大家描述的那么不堪。
司南卿径直来到村长家,将来意说明。
村长听闻她要修葺甚至扩建那老屋,有些惊讶,但想到她分家得了些钱财,又猎了野猪熊掌,倒也释然。他捋着胡子道:“二丫啊,你有这想法是好的。那老屋确实破败,不修葺冬天难熬。你想怎么修?”
司南卿显然早有成算,条理清晰地说道:“村长叔,我是这么想的。现有的屋子墙体要加固,屋顶的茅草全部换成瓦,里面是砖,外面是泥墙,梁柱也要换成更结实。屋里要盘一铺能过烟火的土炕,灶台也得重新垒一个。另外,”她比划了一下,“我想把屋前屋后那片空地都用土坯围起来,起个院子,好歹有个遮挡。”
村长边听边点头:“嗯,想得周到。起院子是好,安全也方便。这人工、材料你可有打算?”
“正想请村长叔帮忙。”司南卿态度恭敬,“村里谁家泥瓦木工手艺好,人工怎么算,一天多少文钱,哪些材料村里能买到,哪些得去镇上,还得请您老指点。工期我想尽量快,最好能在半个月内完成主体,工钱我可以日结,也管一顿午饭。人手这方面辛苦叔帮我监工,工钱您也一份,而且我家人手不够,做午饭的妇人也辛苦柳婶安排,婶的工钱另外算一份,婶您看行吗?”“行,行,行,二丫,怎么不行?!承您看得起婶,婶保管给你安排得妥帖!”
村长见她年纪虽小,做事却沉稳老练,心下赞赏,便仔细跟她说了村里几个手艺好的匠人,大工一天大概三十文,小工十五到二十文,土坯可以自己雇人打,青砖瓦片可能需要去镇上买,梁木山里就能找,但需要壮劳力去扛等等细节。
两人商议了将近半个时辰,司南卿心里基本有了谱,谢过村长,便起身告辞。“二丫,明日叔就就去联系匠人,尽快开工。”
二丫:“那就劳烦叔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村长不由得感叹:“李老大家这个二丫头,真是了不得啊……分家出去,说不定倒是他们的造化了。”
司南卿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计算着开销。修房建院,人工、材料,预计的三十两银子恐怕要紧紧巴巴。但这可节省不得,而且她们家在村尾,冬季要是猎物或者坏人进村,也能防范一二。
“阿霄,啥时候给你叔治腿呀?”柳氏问道。
林霄正愁不知道怎么答,”娘,明天就可以,今晚我先给爹热敷按摩放松,您去烧点热水来就行。”
林霄意有所指的对着二丫:“不解释一下?什么时候我能给你爹治腿了?”
“我这给乡村郎中学的医术,怕我爹娘不相信我,我就说是你治的咯,以免他们担心。”二丫淡定地回复着。
林霄挑了挑眉:“哦……”
吃过早饭,二丫开始准备手术所需的东西。苏凌霄看着她一把把精致的小刀,很是吃惊!“你这刀哪来的?”
“找人做的啊!”二丫奇怪的看着他。
再次问道,“就镇上找人做的?”
“不是,上次去县城卖熊掌,我去找人做的,我给他改良了一下冶炼技术,他都没收我打这套刀具的钱。”说完,一脸求表扬的看着他。
苏凌霄:“哪家店,你给我说说。”
二丫:“就是皮货行那条街街尾,一家很不起眼的铺子,这家店有什么问题?”
苏凌霄:“现在还不知道。”
二丫也就没再多问了。为了不被打扰,“娘,林霄治疗的过程有些长,中途我没有叫你,无论如何别进来,三娃,四丫给姐姐守着门哟。”二丫对着三人说道。
“好,好,好,娘绝对不打扰你们。娘也会在门口好好守着的……”
“娘,您不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看院子里的菜缺水了,您去浇水施肥。”二丫对着柳氏说,“或者您去找柳婶子说说话,我们家修房子,午饭我交给柳婶子安排了,您去问问买菜银钱多少,回头我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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